泽安,总角随处可见,来回打转奔跑,嬉戏打闹。
父母随于身侧,慈眉善目,语细声和,温馨不已。
若不是李薇沫离家出门的早,从战场而归,路途经历过生死,看到泽安这种景象,也会有种世界和平,人间安定美满的错觉。
“雨儿…我们带娘亲回到泽安了,很快就能见姥爷了,开不开心?”
李薇沫温柔嘀咕哄着夜雨。
这里治安如此好吗?看来这里的官府或者执政者和浮光城的刘廷一样,很爱民,才会有这种盛景。
“老伯…请问,白府怎么走?”林夕随口打听着白凤年家,红蓼控制马车。
“往前一直走,前面三岔路的街道左转一直走就到了。”
老伯很热心,抬手指着白府方向,讲解的很细致。
顺着老伯说的方向,王屿骑马奔去探路,李薇沫主仆缓缓走着等他。
“林夕看看有什么合适的,准备一些做见面礼,上门总归会叨扰,咱不能失礼,你说对不对,雨儿小宝贝?…”
不知是刚出生,夜雨就李薇沫照顾,还是白凤年去世后,李薇沫怜惜视如己出。
夜雨和李薇沫很亲,也特别喜欢她抱,白日里丫鬟抱一下可以,可饿了和晚上只要李薇沫,就如真的母子那般。
突然冒出个外孙,也不知道白老爷和家人是否能接受,李薇沫作为暂时的庇护人,初次拜访,她得礼数周全。
一切就绪,众人摇摇晃晃,终于来到白府门口,马车停靠在路边,白府下人很有眼力见,上前询问:“各位,有何事?”
语柔缓身从马车里出来,下人立马行礼:“小姐…”
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,急奔回府里禀报。
从家里出来一个年轻夫人,猜着应该就是白凤年的嫂嫂,语柔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和白凤年相差无几。
温柔向来人打着招呼:“嫂嫂…”
李薇沫许久未见她易容,多少也有些迷糊,宛如白凤年依然在世。
“凤年…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!快进屋快进屋。”
凤年嫂嫂有些激动,喜极而泣,引着众人进了客厅,奉茶看坐。
“爹爹和你哥哥去商铺,已经让下人去寻,过会儿就回来,这次离家多年,你们去到哪儿了?白府下人呢?怎么只你孤身返家?……”
亲人难得再见,进门就各种询问,多为关心之语,让人非常亲切,难怪白凤年能生得如此温柔,如果没遇到匪徒,她会平安喜乐一生的吧。
“小姐在哪儿?”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问下人。
“在客厅,少奶奶陪着呢!”
语柔乖巧温顺起身,迎到门口接老人,尽力为白凤年了却遗憾。
还没接到白老爷,凤年哥哥也快步到家,真的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。
也就只有这样的家庭,能养出身着褴褛,满面污垢都难掩身上的贵气。
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李薇沫不忍心让他们好不容易盼得女归,过几日大失所望。
“语柔,人齐了…”李薇沫不忍心,还是得狠心把现实剖开展露,她只是过客。
李薇沫吩咐好,语柔当众退下人皮面具,吓得白府上下惊慌失措,大惊失色。
“这是……”白府经商多年,易容术那也是略有所闻,惊愕的不是大变活人,而是真正的白凤年呢?
夜雨哼了一下,想哭…
李薇沫轻轻拍着孩子,一副慈母形象,不敢大声言语。
王屿恭敬行礼,说了在菱纱城遇到白凤年的经过,唯一没把白凤年被关、被强迫的事说出。
“也就是说,这孩子是年儿的?”白老爷老泪纵横,满语哭腔。
李薇沫轻轻点头,把孩子递了上去。
“孩子父亲是个读书人,名叫刘杨,在遇到匪患时,拼死救下白小姐,已经没了,白小姐难产而亡,被埋在碧墟廊的竹林深处。”
语柔和王屿恭敬谦卑,认真答复他们每一个问题。
“孩儿呀…”白老爷急火攻心,刚看了一眼夜雨,就晕了过去。
白府下人把白老爷抱到床上,李薇沫亲自诊治,没大碍才放心。
孩子哭得不行,凤年嫂嫂还有下人换了好几人抱都啼哭不止,李薇沫听不得他哭,起身让王屿带着三个丫鬟看病。
说也乖,夜雨刚被李薇沫接过,秒乖!
“雨儿呐!到家了,可不能调皮,姥爷现在难受,雨儿不淘气,一定要乖啊…”
李薇沫轻轻摇着,安抚刚才哭惨了的孩子,声音随气悠悠而出,很柔和舒服。
“少夫人,我们一直赶路,可否劳烦备一碗米布或者稀粥,夜雨恐是饿了…”
“哦…嗯…好…不劳烦不劳烦!”凤年嫂嫂慌身应允,吩咐下人去准备。
李薇沫每一勺都亲尝不烫才喂夜雨,非常仔细,全程白公子及夫人都看在眼里。
白老爷醒来,李薇沫把夜雨抱给老人悄悄,心连心,还是已吃饱,被白老爷抱着夜雨不哭不闹,还伸出小手抓姥爷的大拇指。
“有多大了?”白老爷叹问。
“快两月了,我们担心路上颠簸,孩儿受不住,在碧墟廊多待了一个多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