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上午下来,坐、站、行……
千依看着柔柔弱弱,一套下来,丝毫不影响,这可让李薇沫刮目相看。
教习嬷嬷一走,其他小姐各种吐槽,或者哭难叫酸,很是娇气。
两姐妹看着她们,会心一笑,相约离开。
“紫菀,初次参加,觉得怎样?这个强度能坚持吗?”
千依关切的问。
“这个,千依小姐不必担心。这点强度哪儿有去山里寻药累呀…我们小姐有时进山会几天几夜才出山呢!”
青葙骄傲解释,李薇沫被她这夸得很害羞,哪儿有那么夸张?
千依双眸满是敬佩,难怪她小小年纪能医术如此精湛,看来兄长有救了。
“在入府前,你能初步再说些关于兄长的事吗?”
李薇沫现下满心都是他的菜,若治疗好了,在京城岂不是也有了一席之地?
不然其他兄长姐妹,能力太强,显得她呀…唉…
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,可她真的希望能独挡一方,并齐她们一起,做座可以遮风挡雨大树。
柳千行…行走的行…十八岁…
儿时摔倒重伤双腿,瘫痪在床多年,无友无妻,性格孤僻急躁,情绪不稳定,忌医…
心病……
身残……
根据千依给的消息,李薇沫认真的在心里记录手札。
“紫菀,先去我房里喝会茶,我再带你过去。”
千依带着她入柳府,柔声细语,她是心急,也知兄长的病,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康复。
她不急,李薇沫急呀,自从认了命,拿起医书,一看就是一上午,见到病人也是无比兴奋。
把病治好,那种快感、幸福感、自豪感、成就感那简直无以言表,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
“不用,先去看你兄长,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李薇沫迫不及待,想快速看看这位刺头。
她能这么上心,千依当然开心,很乖的就带去。
走到后院幽房…
“给我滚…真是废物…”
不用解释,这定是我的菜,李薇沫顿身站住,闭眼倾听传来的愤骂。
中气很足,看来柳府养得很好。
语气高傲自大,狂野豪放,在家地位荣宠高贵。
居所清幽,恐是想借地给他驱驱戾气。
呵……有趣!
千依听到兄长的谩骂,见紫菀闭眼不走,表情却不知怎么形容,担心吓到她,急忙解释。
“兄长平日很好的,他只是心里难过,和他同般年岁的公子,要不就鲜衣怒马,要不就意气风发,才会这么委屈,紫菀你别怕…”
李薇沫轻轻睁眼,温柔看向千依:“误会了,我不怕,我是再想,柳公子长什么模样?声音这么爽朗动听…”
说完,嫣然一笑,缓步凑近柳千行方向。
“…啊?!”柳千依被她的答复惊得诧异。
骂人还动听?什么逻辑?什么怪癖?
她不知,她的哥哥将会成为李薇沫名动京城的踏板石,还是她亲自垫上的。
刚到门口,一个丫鬟惊慌失措的从房中跑出,眼神颇为慌张,手里还端着盆,只是…没了水。
“被打翻了?”
李薇沫笑眼弯弯,俯身向丫鬟轻问。
这不是明摆着呢吗?
“去…重新打一盆过来…”李薇沫冷声吩咐,眼神极有兴趣的看向房里。
千依招手示意,让丫鬟听她的,换盆水过来。
“小姐…”很快水来了丫鬟乖巧禀报。
“刚才怎么了?”
李薇沫看青葙一眼,青葙主动温声问端水的丫鬟。
“禀小姐,我想给公子擦拭双腿,公子不让碰,生气就把水盆打翻了,我这就重新去……”
丫头没说完,千依皱眉厉声斥责。
“兄长从不让你们碰,还去?下次这事让仆从去就行。”
“可老爷和夫人……”
丫鬟无奈低头,身为下人,还是大家族的下人,命都在主子手里,哪儿敢不从?
“给我吧…”
李薇沫听出大概,看来不止忌医,还忌女,这是病,得治,而我就是终结你病的人,来吧…小宝贝!
“这使不得…”千依赶紧阻止,请她入府是来瞧病的,怎么能让她干下人的活?
“青葙…”
青葙恭顺拦住千依,李薇沫淡然一下,端着水盆,缓缓而入……还…还转身关了门!
失礼了,失礼了…
大家闺秀的千依,慌的去热锅上的蚂蚁,团团转。
很快听到房中传来,噼里啪啦……
“你是谁?我让你滚呐?你耳朵聋吗?说话呀?欸…你干嘛?信不信我杀了你,来人…来人呐……”
听到再次传来的男声怒骂,千依顾不得青葙阻拦,慌忙推门而入。
“兄长…不得无理…呵…”
夺门而入的千依,刚开口,被房内一幕惊得目瞪口呆,倒吸一口气,久久呼不出。
青葙赶紧上前提醒,怕柳千依憋坏了。
“呼……”
千依长长呼出气,缓缓吐语。
“十月的风有点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