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夕没有回头,温声宽慰:“我家小姐意已决,樱桃不必执着,萱草妹妹有你这般护她的姐姐,定会一生顺遂,咱行人事听天命。”
“樱桃谨遵姐姐教诲!”樱桃起身,行跪拜大礼。
自父母离世,姐妹二人相依为命,吃了多少苦,她知道。
一直都是她吃尽苦头保护妹妹,第一次有姐姐这般谆谆教导,许……也是最后一次,她非常珍惜。
林夕不再多言,也未回头,这一拜她受之无愧,听到她磕下,才缓缓离开。
樱桃不贪心的,一直都不贪心,可能身处黑暗久了,突遇这般耀眼的光芒,有些眷恋,总想伸手抅一抅。
“呵!老天爷呀,还真是眷恋我的!”
许久未享受过得温暖还能重温,这不是眷恋是什么?
她欣然笑了,一脸幸福想躺回床上,这温暖转瞬即逝,她得趁机温存最后的余温。
“咯嗞!”
门突然开了,樱桃转头观望。
“林掌事说刚才那碗坨了,让我重煮了一碗,还叮嘱加了蛋和肉,快吃吧!”
陪夜丫鬟端着新煮的面进来,放在方桌上,双手递上筷子,歪头笑着对她。
樱桃眼睛湿润,赶紧低眸,不想装委屈,可也不敢说是感动。
“林掌事说,生辰面不可含泪吃,不然日后阴雨连绵。”
“嗯!姐姐说得对!”樱桃赶紧擦了泪,然后试着笑了笑,低头吃面。
陪夜丫头转身坐着陪她,樱桃疑惑不解。
“呵,林掌事说我命好,让我在你身后,陪你吃完再走。”
见樱桃眼眶又湿,她赶紧笑眼弯弯提醒:“吃生辰面不许哭哦!”
“嗯!我不哭!我不哭!”
樱桃又抬袖擦干泪水,回头吃面,认认真真的吃面。
“好了,我任务完成,你好好休息,我去复命啦!”
“谢谢!”
陪夜丫头端着空碗刚出门,房里就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。
“林……”
“嘘!下去吧!”林夕听着她的哭声,唉,给她正骨上药,她都没哭出声,一碗面让她……
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呀!
林夕没做打扰,还安排陪她一夜的丫鬟在时不时门口听一下,有事寻她。
林夕到李薇沫门口候着,没敢打扰房里,成安不在,恐是姑爷安排出去了。
“来了?进来吧!”李薇沫听到门口动静,知道她的林夕刀子嘴,豆腐心,嘴硬心最软了。
“小姐!”林夕蹲身行礼,并没向樱桃求情。
李薇沫浅浅一笑:“你去和大哥哥讨两人,指力好的,悄悄守着樱桃,先别惊动她,选个好机会姐妹两人都带出来吧!”
林夕忽然抬头,惊喜看着自家主子,惊喜若狂。
“小姐这是……”
“我身边哪儿需那么多丫鬟?有你们三人,我都快成废人了。”
李薇沫依然浅浅一笑,温柔的往温书禹怀里钻。
“……?!”那小姐是何意?这是收还是不收?
“紫菀不收,可你可以收呀!林掌事!”温书禹难得的开口提醒。
难得与紫菀温纯,虽然她受伤什么也做不了,可能这般抱一抱也是好的,这多出一人还是有些害羞。
就希望这丫头想通了,赶紧走。
林夕醍醐灌顶,对哦!她们现在已经自立门户,要的是帮手,她身为掌事,她不仅可以收,她没有语柔和红蓼都不能有。
虽然实际上好像她俩都已经……呵呵!
她怎就没想到这些?
“是,谢小姐姑爷提点,奴婢这就去安排。”
“别忘了方寸,人家奴不可抢,不可偷,可快死的……呵!咱捡条命…应该说得过去的。去吧!”
李薇沫看着温书禹的脸,好想咬一口,林夕在这儿,又不好意思,交待完便赶人快去。
“嗯!明白了!”刚才满心阴霾的林夕,笑眼弯弯,眼里浮满喜悦。
“他们几个都离开了,你……”
李薇沫欠了欠身,眼珠转了一下,似乎在打温书禹什么坏主意。
“我哪儿也不去,我还乏得很,还想再眯一会儿!你别靠着了,挪个位置给我,快点儿。”
温书禹死皮赖脸起来,轻轻扶她起身,脱了靴子硬挤上床。
“唉!你说奇不奇?人家心仪已久,说不完的话,道不尽的甜言蜜语,你是睡不完的觉!”
李薇沫忍不住嘲笑,他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,还硬挤伤员的床,合适吗?
“我哪儿有,刚不还陪你去了隔壁,还坐好一会儿了。”
温书禹自顾自躺下去,连着赶路本就疲惫,连着又熬到昨日午间。
回来见到她没事,顿时所有紧绷的情绪和精神都放松下来,安心了,自然就好睡不少。
只是…只是没想到,会到今早晨曦才醒来。
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,她就开始撵人,他才不走,赖也得赖在这里。
“还没有,还抢我床,我手还伤着呢!哼!”
李薇沫在他面前,愣是矫情不少。
“我哪儿有,我记得我是坐哪儿守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