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入王府,就听到有人练剑,这声音听着就是青竹破空。
常年用剑,李薇沫一耳便能听出火候欠佳。
“啊!……”
“是小小,走……”还没深入,听到跌倒吃痛的叫声,顺着声音便匆匆赶去。
夏陵王府虽然沾宋功成和少泽的光,来过几次,到基本都没敢到处多逛。
一是不合礼数,二是这王府是真的……大呀!一不小心逛迷路了了该多丢人呐!
所以……这王府的路,也不是很熟。
顺着声音,王府下人带着很快便寻到小小。
“这……练武场可真气派呀!”
李薇沫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,果然是主帅的府邸,光这个练武场都可以震慑多少人。
侧房整齐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兵器,箭靶都立着好多个,李薇沫从旁边走过,上面的箭孔似乎新的。
“小姑…小姨,你怎么来了?”刚被拉起来的小小,抬眸看见李薇沫,刚喊出口,又立马改口。
“小小,民女见过小世子!”
“紫菀姐姐,你干嘛突然这么见外呀,现在我们是亲戚,如以前那般叫我凌源便好!”
陵缘是少泽的弟弟,因为他在战场上走失多年,中间王爷和王妃一直在寻他,所以耽误了好多年。
王爷征战沙场多年,幼子生死未卜,他这么多年寻子无果,一直自责不已。
王妃舍不得他百年后无人送终,便忍下失子之痛诞下小儿子。
少泽原名单字一个陵,为了思念长子,幼子添了缘,希望能寄托对长子的愧疚。
因为兄长的缘故,他自出生便父母陪伴,为了不让他再次出事,叱咤风云的首位夏国女将军甘愿洗手作羹汤,常年屈就在这京城之中。
这练武场,想必也是王妃最常用的吧!
“世子,今日我来是向姨母此行的,顺便来看看小小,请问可否方便?”
“姐姐,哪儿的话呀!小侄女儿,带你小姨去隔壁喝会儿茶,我去请母亲过来。”
“好的,小叔!”
小小很有礼貌,面对这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孩子,这声小叔喊的可真切。
这个算来,温书禹的弟弟好像比这还小,要是没记错今年也才三四岁的样子,以后夜雨和他见面也差不多这样。
真的是……嗨!
“小姨,请坐!”
“小小也坐!小小,明日我就要离开京城,你爹爹娘亲不带你去,是担心你的安全,若是你愿意,和小姨走也行,等忙得差不多,我送你去阳长郡。”
小小没搭话,认真的听着,低着头用布爱惜的擦着一根金竹枝。
“小小,你别担心,若你愿意,小姨如和你祖母商议,她会理解的。”
是有想偿还当年三叔三婶护她们姐妹之情。
可终究因为她是李家女,已除族谱也还是,虽然姐姐和少泽成了亲,可离那么远,担心她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。
李薇沫心疼得看着这丫头,她没了以前那么多话,什么都愿意和她讲,现下她就静静的听着。
不悲不喜,看似乖巧懂事,实则是她心如浮萍,不知该落于何处。
“小姑姑,你别担心,爹爹和娘亲回阳长郡,是我主动让和他们去的。”
小小表现得落落大方,回答得也干脆利落,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气。
“什么?!”
这个答案着实惊着了李薇沫,她为何不愿和姐姐回阳长郡?
这个年纪正是享受父母之爱才对啊!
“小姑,我现在而是夏陵王府嫡孙女,祖父是威名赫赫的夏陵王,祖母是夏国首位握有重兵的女将军,爹爹曾是文武双全的世子陶陵,娘亲是妙手回春的女神医,小叔是公认神童,三岁……”
小小如在洗脑般忽然念叨,念的李薇沫心揪的生疼。
“小小,你还小,未来还长得很,别……”
“小姑姑,我已经不小了,我知道自己的处境,我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李家的人,李家不会再有我安身立命的位置了。”
小小空洞无神的眼中,染上一层薄薄的忧伤,李薇沫看着自己救出的小丫头长成这样,胸腔积气梗得好慌。
“小小,和姑姑一起离京,从今往后我养你,你不是想学武功,想学医术,姑姑教你,好不好?……”
“不用了,小姑姑,我知道你心疼我,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,可李家我已经回不去了,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小小坐可靠近李薇沫,倚着姑姑感受着她的温度,脸上浮起一丝清清淡淡的笑。
“姑姑,你还记得小小正名为何吗?”
她的名字?!李薇沫沉思片刻,根本想不起来小小全名叫什么,求救的仰头望语柔。
语柔也不清楚,只得无奈的摇摇头。
“对不起,小小……”
李薇沫温柔的抚摸她的头顶,怎么会把她的名字都忘了呢?不……似乎从救了她,就没好好记过。
小小明明在笑,可看上去却很苦涩。
“不怪姑姑,小小……也不记得叫李什么了,但是现在小小有名字了,叫陶仪心,爹爹取的,已经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