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仲尴尬又紧张,他听说温书禹入了军,那可是杀人不眨眼。
此时心害怕得上下忐忑,跳个不停。
他不会记仇吧!
可自己那时小,还是下人,不听小姐的难道听他的?
“温公子喜欢我家小姐,对吧?”
“何出此言?!过来给我搓一下后背,手疼翻不过去。”温书禹故意逗他,还指使他干活。
“要是不喜,怎会纵容小姐那般无法无天?忍下我,也因我是小姐的人吧!”
“你倒是通透,小小年纪就看的明白,她回来是不是不眠不休?能不能和我说说?”
温书禹不好问他人,还好是这小子送衣服过来。
杜仲有点儿内疚儿时不懂事,边伺候边交待。
“夫人是小姐背回来的,一到家马都倒了,听付清姐姐说,她们是绕往山路回来的,到家全身脏兮兮的,到处是血。比你脏多了。”
温书禹心梗了之下,手握紧了拳头。
“然后呢?”
“到家后,她忙前忙后,一直守着灵堂不肯回房,老爷想施针,不知怎么又放弃了,也不许公子和大小姐施针,说是等过了今日巳时。”
巳时,不就是现在?
她心里一定很苦吧,难道多杀手,她是死里逃生,可娘亲丧命,岂会好过。
杜仲给他搓背,多嘴起来。
“听说,小姐是自责,觉得夫人的死都怪她,心里特别难受,才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没瞒我,去准备绷带吧,我就是皮外伤,你帮我包扎就行,就别扰兄长了。”
“嗯!”
杜仲检查伤口后点点头,出去准备包扎所需东西。
他洗干净,穿上白色孝服,有股风光霁月的气息,也减轻了身上的戾气。
杜仲包扎好,他看了看镜子,湿发干了即可,这胡须……
“杜仲,会吗?”
“会!小厮必学手艺,公子,仰头!”
杜仲给他剃起胡须,手法娴熟且快,果真是提前练过,不得不服气。
“公子风采依旧,气宇不凡呀,真帅!”杜仲不由感叹道。
“那你说,你家小姐会不会厌倦了这张脸?”
杜仲忙着给他梳头发,被这么一问,惊奇看他。
“怎么可能?刚才…就刚才,雪见说小姐知你回来,刚喊你名字呢,雪见以为小姐眼花而已,可小姐刚倒下,你就进门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雪见刚说的,还会有假?”
温书禹垂下眸,可刚才抱她回房后,她不止开始是唤他,可后面……声声喊得都是柳千行。
她不是说好了,只给他治腿吗?
难道……
她想起那年的事了?
“公子,可以了,隐城守孝不能束冠,小人只能用带色发带,公子过目。”
“杜仲,瞧你记性,本公子还未及冠呢!我先去给婶娘上香。”
杜仲抓了抓脑袋,还没及冠吗?长得可真成熟。
不过他场面行军,铁血战士,定是不能如白面小生一般。
“来啦!”
“兄长!”温书禹微微揖礼打招呼,走向恭敬的给李夫人行大礼。
在灵堂前发放孝帕的专人,不识温书禹,见到孝衣,以为是宗亲,看着年龄以为他已成亲。
捋了双孝放于灵前。
李子均起身,退了双孝,拿了块主孝长帕,以长兄身份给他包于额前。
“衣禄带自己系。”李子均抽了给他递去,没把他当外人,他没顶过孝,笨拙系了好半天。
“书禹是吧!一路奔波劳累,定是饿了,我让后厨做了吃的,去吧!”
突如其来的关心,让他有点手足无措,发愣呆站在原地。
“愣着做甚,嫂嫂也不会喊!”
李子均气不打一处来,爹娘到底瞧上他啥?傻愣愣的!
也就会打仗还添点名气!
“嫂嫂,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?书恒他们也刚到,快去吧,听说你在这里住了三年,餐厅能找到吧?”
“哦!能!”
“嗯!那去吧!他们没来过,顺便带他们熟悉熟悉环境,他们住西厢房。”
“是,兄长!”李子均还真把他当自家兄弟使唤,一点儿也不客气。
温书禹也是,兄长指哪儿打哪儿,一句没敢回嘴,全然没了军营里的威风,乖得和只小绵羊似的。
“兄长,你怎么也来了?……还穿上孝子,嗯?!还是主孝!他们发错了吧!你可是温家子,怎能……”
“恒弟,这是我该的!”
温书禹拉住激动的弟弟坐下,然后很自然的走近后厨。
“雨伯,饭好了吗?”
“禹公子来啦,马上上菜,稍安……”
雨伯转身,刚才听到丫头说他也赶回来了,还不太信,现在见到真人,还是颇为震惊。
“雨伯,这些都是吗?!”
李家半子,岂能浪得虚名?
她家里生活习惯,他早已熟记于心,从不会忘,特别这种自食其力的习惯,他也颇为赞赏。
“嗯!小心烫!”雨伯提醒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