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书禹折返回帐,研墨提笔,给她亲笔留信,交待自己会离营几日。
他披上铠甲,又成了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。
“守好营帐,不得有任何人打扰,让夫人好好休息。我不在营里,夫人醒来,你俩听从好夫人安排。”
“是,将军!”
“对了,若夫人不愿公开,那便依夫人之意,隐瞒好身份,不许胡嚼舌根。”
“是,将军!”
安排妥当,他才安心带军离开。
“原来将军不是对女人冷淡,而是心里有人呐!”
“你说……里面躺的真是将军夫人吗?”
“你说呢?秦姑娘想了那么多办法,都没进得了营帐,可帐里这位是将军亲自抱进去的呀!”
“得亏秦姑娘不在营里,不然怕是得气炸了!”
“呵呵,也不知夫人长成什么样?”
………
护卫碎碎念的聊了几句,言归正传,稳稳的守好营帐。
林夕热了两三次粥,都没等到主子醒来。
进帐才发现,香用得太多,她睡得又安稳,才一直没有醒来迹象。
林夕灭了香,又交代了几句护卫,继续再去温粥等着主子。
李薇沫扶额起身:“这是哪儿?”
她惊了一下掀开被子,发现自己依旧穿着之前的脏衣服,才缓缓冷静下来。
这是……温书禹的帐篷!
李薇沫下床环顾四周,那一枝枝色泽鲜艳的花,反季节在那里,倍感吸引。
“呵!这哪儿还有点将军样呐!”
真是主仆一个样,嘴上嫌弃,脸上却堆满了欣喜。
李薇沫摸了摸腰,发现短箫不见了,慌忙的找了一圈,在枕头下摸到。
她拿起一吹,给丫头们传达命令,爱惜得摸了摸揣进后背。
轻轻拾起桌上纸条:“见字如晤,呵呵!……”
认真详阅他留下的每一个字。
回头看他准备的衣物和洗澡水。
她伸手一探,水温还是热的,她知道自己丫头也在其中,可……定是他叮嘱吩咐好,才会这般。
李薇沫鼻尖发酸,酸楚冲回印堂逼得眼眶发烫,她满心的愧疚,感觉自己配不上他的真情实意。
“主子……”
“沐浴更衣!”
李薇沫褪去衣物,把身上的泥垢尽数洗去,林夕细心给她擦拭头发上的水。
绾好发髻,李薇沫拿起他准备好的帷帽戴上,轻声说道。
“林夕,去唤语柔她们,我们回柳溪巷。”
“是!”
李薇沫给他也留了信,内容比他的可就简单多了。
除了交待她有事要离开,都没多留只言片语情话给他,全然没了当年的情谊绵绵。
她离开第三日,温书禹带军回营,马不停蹄赶往主帐,瞧她情况。
“夫人呢?”
“夫人已离营好几日,这是夫人留给将军的。”
温书禹亲启……
他满心欢喜的揭开信封,愣得整个人呆住。
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,信里客气得像个外人,让他的心寒冷得要死。
“将军……将军……”护卫连喊好几声,才把温书禹拉回现实。
梦里和现实反差真的好大,大得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,也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残酷。
回到柳溪巷,夜雨开心极了,每天都要黏着娘亲一会儿。
芒萁把这几个月的情况禀报给她,见过战争的残酷,芒萁和清秋都成熟了不少。
因为李薇沫过来这边镇守,千雅阁和牵机阁都过来了不少人。
樱桃姐妹蹭上此机会,医术提高不少,
她不在,她们也能如此恪尽职守,努力学习,不曾懈怠,这让李薇沫欣慰不少。
回来的日子,一直忙着筹药,还有找深山洞降水温,忙得焦头烂额。
“小姐,药材已经全部筹齐,小的今日去柳月村探了一个消息。”
“粮药皆安就好!寻人暗中守好,现在不宜去大动干戈,太容易引起敌军注意。”
芒萁言语平淡,就不难猜出只是村子沦陷,没有柳月村的人卖口。
“是,可主子,还有一个消息,事关柳公子的。”
“柳……千行?”
“嗯!”
李薇沫满脸疑惑:“你……见过柳千行?”
“夫人出殡那日,小人承情去见小小姐,见到一人鬼鬼祟祟盯着李府,禀报给林管家,才知那是柳公子。”
李薇沫眼神有一丝惊愕,他怎么会知道娘亲没了?
“他是…来吊唁娘亲吗?”
“是,可李家上下似乎不太待见他,特别是大公子他们,送丧也是一袭白袍远远跟到墓地祭拜。”
孽债呀!
李薇沫放下茶盏,没了喝茶的兴致。
“他和柳月村何关系?”
“听说他们是寻人才到柳月村,遇上敌军埋伏,生死…未卜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李薇沫被吓得站了起来,虽然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,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。
“多久的事了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