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真的是在做梦呀!”
她浅浅一笑而过,在心里嘀咕了句!
一会儿身着血衣!
一会黑衣常服却披头散发!
现在还一身田舍郎打扮,不是做梦还能是啥?
“沫儿!可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给你倒杯水!”
“别忙了,能……陪我坐会儿吗?”
李薇沫眼角含了泪珠,虚力得抓住她的衣袖。
“你身上还有伤,还是躺着吧!我在这儿!”
见她笑容温婉,温书禹不知道,她是不是把他认成了柳千行。
温宠的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暖好,缓缓坐了下去。
李薇沫忍痛挪了挪身子,淡淡垂眸虚若虚力的说道。
“那可能陪我躺躺?也不知道后面可还有机会……”
她没说完,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强人所难了,虽说这是梦,可是也不一定会按她的设想走呀!
温书禹起身弯下腰,把她带被褥一起抱了往里轻轻放下。
自己脱了靴子,慢慢躺在她身边,李薇沫满意的蹭头向他怀里。
温书禹温柔的把她揽入怀中,生怕弄到她的痛处。
可他不知,李薇沫现在感知渐消,只要不是生撕伤口,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。
“真好!”
她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被他抱抱,得亏是梦,她没有顾及,他也还是那么温润如玉。
而现实中,她因为柳千行之事,内疚不已,也一直觉得对他不起,由于面愧,哪儿还能这么坦然相拥。
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
温书禹熬了又熬,最终还是忍不住口,小声问她。
“当然知道!把谁认错,都不可能把你认错!没想到濒临死亡,我最想见的人中能见到居然是你。”
“别胡说,什么死不死的,你只是累了。”
他依旧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不死心的追着说:“那你再唤唤我可好?”
“………”
等了许久许久,直至天亮,都没听到李薇沫唤他一声。
哪怕是名字……都没有!
“林夕……林夕……”
“将军!奴婢在!”
“快,沫儿怎么了?气息这么微弱?”她在温书禹怀里,软软的,可呼吸越来越轻,不认真看都快看不出来。
忽然想起天未亮时,她说的濒临死亡……
“来人!”
林夕跑进房间,把了脉又伸手探李薇沫鼻息,大声喊道。
“林掌事……”
“让人快去熬参汤,去唤语柔回来,快!”
丫头没敢多问,听林夕的急迫声便知,定是主子不容乐观,甚至危在旦夕。
李薇沫起不来,所有事便听林夕吩咐。
林夕扎了几针,李薇沫依旧没有反应,额间就紧张得冒汗,豆大般的汗珠肉眼可见。
温书禹手忙脚乱得,又不敢惊扰林夕,深怕她失手,只能在房间里紧张得来回踱步。
“成安,把将军请出去!”
成安知道他担心,可现在只会影响林夕她们,更加置李薇沫于危险之中。
“公子……”
温书禹极不情愿的往外挪步,走到门边,他为了让自己镇定一些,跑去坐着,心急如焚得手微微颤抖。
不能影响她们,沫儿会没事的!沫儿会没事的。
我们都还没有成亲,都还没有去城南赏花,也没来得及去流苏花下踏青,她怎么会就这么没了?
就连柳千行……对,就连柳千行都还生死未卜,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死去?
怎么甘心?
“将军……”
“别喊将军了,快去瞧你主子!林夕一人……”
温书禹哽咽得说不上话,铁血汉子的眼中滑出一颗泪珠,如珍珠般,晶莹剔透!
成安递去手绢,他赶紧抬手抹去泪水,强忍住悲伤,挥手和成安示意自己没事。
“参汤好了没?快!”
温书禹坐不住,想跑去追汤,可是出了门,不知去向。
一个丫头端着热汤小跑赶来。
嘴里不停抱着:“来了来了,参汤来了!”
“喂不进去,快去请将军!”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太多,他在段然不愿让其他人来试此方法。
“给我!”
“小心……烫……”提醒的话没说完,温书禹已经含入口中,烫的他眉宇紧锁。
担心烫到她,他愣是等在嘴里降了温才给她渡下,一口一口缓缓温好送她口里。
“我施针,林夕推主子命脉,劳烦将军和主子说说话,她若心里有牵挂,就不会舍得离开。”
“嗯!好!”
几人努力半天,依旧毫无生机。
温书禹想死马当作活马医,忽然提到:“沫儿,你舍得我们的儿女吗?你走了,孩子就没娘亲了,别人欺负他们怎么办?”
还有柳千行,你不起来谁去寻他?若寻回来后,恶疾缠身,谁照顾他?谁治他的病?”
“………”温书禹拉着她手,一直在她身边碎碎念。
快把这几年想说的都说完了!
“说好的城南赏花,旧梦重温,你走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