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一出去,他就不仅仅是楚怀风。
他还是夏国的四皇子,去到哪里,都得注意礼仪纲常,尊卑有序。
他看向马车,又不舍得回眸小院,再望了望她,真的必须离开吗?
“殿下,若舍不得这里,民女派人定期来打理,待殿下身子康复,局势稳定,殿下随时可以来这里小住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民女不敢妄言,但凭殿下吩咐!”
李薇沫躬身行礼,所学的宫规礼数全用在了楚怀风身上。
因为她觉得,他……值得!
“嗯,我信你!走吧!”
“启程!”
“紫菀,你不坐马车?”楚怀风撩起纱帘,见她不上车,还往前赶。
“禀殿下,民女带路呢!骑马更方便!”
走了几步的她,折身朝他行礼后温声解释,举手投足越来越有大家闺秀风范。
没有锦衣华服修饰,一颦一笑,言语谈吐丝毫不逊色!
带路有林夕,哪儿……
考虑她骑马惯了,他只得强行忍住心里真实想法。
和她……共同一车!
“到家了,殿下!”
到家后,碧云霞它们一放,无人牵也会自己回马厩,非常省主人的心。
李薇沫掀起车帘。
家里所有的奴仆齐齐聚集在门外,跪地恭迎楚怀风!
“奴,拜见四皇子殿下!”
“免礼!”
宋良辰带人背楚怀风入屋,丫头引进的房间方向,不禁疑惑。
“这房间……?”
“有何不妥?!”
“殿下,这屋子二小姐住的!”
“嗯!走吧!”
楚怀风心底柔软得快能挤出水来,她尽这般待我,此生怎敢相负?
进到房里,几人都傻眼了。
她的所有物件都不曾遗留,床单被褥都似乎是新的。
“她那么善于制香,为何房里只有淡淡的药香?”
“禀殿下,制香都要用入药,我家主子舍不得,战争一起就未用过香。”
楚怀风泛起涟漪的心,更加久久难以平静。
“殿下,条件有限,只能让殿下屈就在这小小一隅之间……”
李薇沫知晓楚怀风不会嫌弃此房小,该宽慰的还是不能少。
“家里很好,房间让与我,你住哪儿?”
“哦!民女住隔壁,殿下有何吩咐,随时都可唤民女。”
“嗯!”
“对了,宋公子,这些衣物是给殿下备的,有些尺寸是以前的,可能会偏大,丫头们正在料理良田引水一试,没来得及改。”
李薇沫眼神有点心疼,快速扫了一眼楚怀风,又回到宋良辰身上。
“等一下,我让林夕赶几套暂用,其他的等殿下恢复,应该能穿。”
“嗯!我先将就穿,不急,刚才你说的良田引水是何事?”
李薇沫刚想解释,丫头快步来报:“主子,柳公子回来了!”
“舟车劳顿多时,殿下暂且休息会儿,民女安排其他事,晚饭后再给殿下详禀。”
“……”
楚怀风想说什么,想着她有事要忙,动了动唇,欲言又止。
“民女告退!”
他躺上新床,刚想躺下,就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和赞扬传来。
“哈哈哈,没找到这么快,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。”
“何事让她这么开心啊?”
楚怀风凡心大悦,让宋良辰出去看看怎么回事!
正巧,丫头端来很精巧的香炉,手法娴熟平灰放香。
听到楚怀风的疑问,规矩的蹲身行礼,和宫里的丫头并无二异。
“禀殿下,是主子让柳公子做轮椅,方便殿下日后出行。”
“哪家柳公子?”
“吏部尚书长子柳千行!”
宋良辰强行回应,早晚都得见面,得提前让四皇子有些心理准备。
“什么?!柳…千…行?”
“没错,殿下!”
“不是说双腿有疾?卧床多年不起!?怎么会在此?”
话音未落,墨尘前来禀报,柳千行来拜见他。
楚怀风突然觉得,像吃了苍蝇腿一般膈应。
伸手又不能打笑脸人,他都主动来,拦在门外又不合礼数。
“让他进来吧!”
柳千行依礼毕恭毕敬给楚怀风行礼!
“京城柳千行拜见四皇子。”
“别来无恙,柳公子!没想到多年不见,会成你站我躺!”
“殿下放宽心,紫菀医术精湛,能治好在下成年旧疾,一定也能让殿下恢复如初。”
称谓亲密,还挑明了他的腿是她所治,楚怀风侧颜向宋良辰,见他确定点点头,才缓缓落下眸。
“我也信紫菀医术,能妙手回春。”
李薇沫知道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眼瞧着两人气氛不对,缓缓推门而入。
“饭熟了,殿下入座吧!”
“我……这……”楚怀风虽然能起一点儿身,但是下摆无力,无法行走过去。
“芒萁!”
李薇沫拍了两下掌,冲门外喊完,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