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怀风看她有顾虑,放缓态度,和蔼的重新解释。
“我在祁连殿呆过一段时间,位置太高总是冷了发慌,唯一的那点儿暖意就是楼底传来的笛声。”
“是他!当时他在祁连殿二层……”
“难怪,当时…很难救吧!”
楚怀风本想问点其他的,又不太敢,怕结果差强人意。
脱口而出后又觉得有点儿词不达意,因想确认柳千行在她心里位置,他满怀期待的等她回答。
“民女不知,听说是戚大人找的高人所救!”
李薇沫蹲下身子,低头认真换药。
不想二人隔阂加深,她思虑再三,还是隐瞒了实情。
“那我呢?”
“救殿下时,是群蜂出动,将士吸引敌军,清除埋伏,还给我们撑开逃跑后路。所以也没太难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她居然把当时的战术搬来应付,都不愿骗骗,或者以此邀功请赏。
“救出我,可算是大功一件,你都不上报给父皇邀邀功?”
“皇上让民女安然带回四皇子,现在殿下伤势未愈,不算完成任务,还不能上报。”
“呵呵!怎么这么实诚!”
“四哥,在研究什么呢?哟!是谱子呀!啧!四哥就是多才多艺,手到擒来呀!”
楚怀瑾伸出手指,冷眼打量一下自己的,粗糙黑黝,情不自禁笑了起来。
楚怀风眉目如画,眸光也落在弟弟壮实的手掌上,眼底微微泛起羡慕的光芒。
虽然黑了点,但一定有力健康,不像他的全是疥疮。
就算以后治好了,也到处是疤,再难示人。
“四哥,菀姐姐,岭嵩山还有事要处理,特别是引水一事,还得在调动几人过来。”
“嗯!你去忙吧!”楚怀风故作冷静,没让他察觉出羡慕之心,挥手应了他。
“菀姐姐,人需要的多,能让林掌事她们一起去帮忙吗?人多力量大嘛!”
“成,明日我让林夕随红蓼一起!”
“不成,丫鬟都去了,谁伺候?!”
楚怀风不想她做下人的活,主仆有界,尊卑有序。
在这里,于李薇沫而言,除了他身份尊贵,其余都可以干活,包括她自己。
“殿下不必忧心,民女笨了些,照顾殿下还是有点儿信心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菀姐姐体恤喽!”
“呵!都是为百姓造福,何须谢我!”她谦逊的羞涩一笑,笑进了他的眼,也不停入进了他的心。
楚怀瑾离开,她又继续低头上药,再抬头时,惊讶道:“殿下写的是琴谱?”
她仔细瞄了几句,磅礴大气,宛如战歌。
“好曲!”
她的夸赞,让楚怀风自卑的缩了缩手,用衣袖遮住疮疤。
她心领神会的意识到,楚怀风擅琴,那双手会时刻提醒,他曾经受过的屈辱和经历的痛。
李薇沫从药箱底拿出一个胖乎乎的小圆瓶。
“殿下,从明日起,每日起身和睡前擦,别忘记喽!”
她提起药箱开心出去找林夕,楚怀风端详药瓶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哦!那是紫菀的独家秘笈,冰清玉洁膏,祛疤护肤效果奇佳。”
柳千行毫不意外楚怀风在他房里,很自然的搭上他的话。
“哦哟!殿下是高手呀!谱得慷慨激昂呀!琴音一响,定能振奋人心,鼓舞士气。”
“柳公子也是妙笔生花,鼓点一落,全曲行如流水,荡气回肠。简直是神来之笔。”
“你们俩……这是……?!”
李薇沫还担心两人有躲在房里互掐,推门一入傻眼了。
两人这是和解了?还是互相惜才,相见恨晚?
“紫菀,过来!提提高见!”
果不其然,李薇沫看不懂鼓谱,所以之前没瞧出是战歌。
柳千行忙于引水的事,还得完成她给的任务,所以还没来得及谱完其他乐器的谱子。
楚怀风琴谱一出,她才醍醐灌顶明白这本就是战歌。
三人聊的正盛。
“饭还有吗?”
“将军,奴婢这就去做,今日人多,没剩多少了!”
林夕行了礼,就快步赶去厨房,成安也自觉赶去帮忙。
语柔和红蓼相视一笑,又缓缓做下去,从毛帕上拨下收集的鬼针。
“你们聊什么呢?这么开心,都不迎我一下。”
柳千行和李薇沫转身,楚怀风露出面,正坐在前,暖面却很贵气。
温书禹没见过他,看两人站着他坐着,坐的还是他和柳千行坐的轮椅。
便不难猜出他身份。
“末将参见四皇子!”
“起来吧!温伯侯长子?君子六艺应有专研。”
“专研不敢,末将只是略懂!”
“略懂个鬼,现在不是你谦虚的时候,快来帮忙。”
柳千行才不惯,他想偷懒门都没有。
四人彻夜长谈,人多就是力量大,一晚的时间初谱已经泛泛而出。
他们三人还在商量得起劲,李薇沫打了个哈欠,出门缓缓疲劳。
“哦哟!这么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