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薇沫表明来意,楚怀风果断拒绝了她的想法。
真如墨尘所料,楚怀风誓死要与瓮城共存亡。
“殿下,瓮城失陷,桐城便是最后一道防线,若桐城也被攻占,敌军可以走水路一路北上,直达京城……”
“当真!”
李薇沫双膝跪地,重重叩拜:“求殿下前往桐城坐镇,守住最后防线。”
“那瓮城……”
“属下留下,就算倾尽所有,拼尽最后一口气,也不会放弃,但是……殿下,属下能力有限,世事难料……”
楚怀风想伸手摸摸她的头,她安排好的事他已知晓,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,不留瑕疵。
让他无从劝说!
“我…去……”
“属下带夏国百姓谢过殿下!”
“是我身为皇子之责,无需你谢,那柳千行呢?”
“求殿下看属下情分照顾一二!”
“他不会走的!”
“属下知道,所以等千行醒来,会有些闹腾,求殿下莫闲。”
“也罢!去道别吧,也听听他的意见,看得出,他虽是书生,却并不文弱。好好商量,别……”
楚怀风想说别打他,好像和李薇沫一个女孩子说,不太合适。
只好顿了顿,喃喃吐出:“别硬来!”
“呵!是,殿下!属下会好好和他说的。”
从楚怀风那里出来,就见柳千行早早在那里等她。
“你别撵我走,我绝不会离开,你和孩子在哪儿,我就在那儿。”
“呵……大男人的,哭什么?……樱桃呢?”
李薇沫没有劝他离开,也没有撵他的意思,反而是问旁边的丫头徒儿去向。
“大姑娘听林掌事说,今晚要送孩子们去桐城,便带大公子他们去隔壁院子准备了。”
“嗯!去,把樱桃和九尽喊过来!”
“是!”
她走一步,柳千行跟一步,她递茶水不渴,给东西说不饿。
就怕她在吃食上下功夫。
“爹爹娘亲,怎么啦!”
柳芽儿刚睡醒,打了哈欠揉揉眼,奇怪外面的人怎么这么忙。
“芽儿,带爹爹下去,娘想休息会儿。”
李薇沫想支走他,和徒儿说些事,柳千行怕背他自作主张,蹲下身把女儿抱了坐在怀里。
“你休息吧!我们守着!”
“啧!呵呵!真的想好啦?你可知留下来要面临什么?”
“保家卫国,死又何惧?”
“有志气,果然是我李薇沫看上的男人。”
她的话捧得柳千行飘飘然,激动手指悄悄摩挲挥舞。
她看上的男人!
呵,重灯这么久,这还是她第一次承认:他是她的人!
他那不值钱的笑意,让李薇沫尽收眼底,她也如意的微微上扬唇角。
“徒儿拜见师父!”樱桃和九尽齐齐行礼,异口同声,宛如一人。
“拜见柳公子!”
“嗯!起来吧!”
柳千行还没缓的过来,李薇沫又说了一遍:“芽儿,带爹爹下去吧!”
“我不能听吗?”
“呵!能!来人,带小姐下去!”
“是,主子!”
孩子离开后,李薇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。
“樱桃,此玉你收好,日后见此玉,躬拜者可驱,行礼者可使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
樱桃听出她的意思,不敢接下象征师父身份的玉佩。
“对不起,樱桃,又得让你辛苦护弟弟妹妹,瓮城地处特殊,不能落入敌军之手,师父和师叔们都得留下。”
李薇沫轻轻起身,走近樱桃拉起她的手,暖声叮嘱她。
这份重任只能由她来挑,别无选择。
“徒儿,明白!师父放心,我定不负师父重望,一定护好师弟师妹们。”
“嗯!有樱桃在,我们放心。芽儿体弱,让萱草多帮帮你。把这个戴上以防万一。”
“好!”
“若瓮城失陷,绕同城以南北,那里有几家漕运,示玉会有人护你们离开,一定要好保护四皇子和……”
李薇沫微微移目光到柳千行身上,柳千行一脸傲娇:“我不走!”的意思。
“和孩子们!”
“徒儿谨记于心!”
“九尽!”
“徒儿在!”他声音洪亮,似乎早就在等师父吩咐。
“你的任务只有一个!”
“请师父吩咐。”
“寸步不离,保护好樱桃!”
她的命令一出,房里的三人都惊讶得望向她,九尽扭头望向樱桃,躬身向师父行礼,大声接令。
“是!谨遵师傅命令。”
“下去准备吧,一切从简,轻车上路。”
“是,徒儿告退。”
事出突然,来不及大家的依依惜别,袒露心声。
各自忙碌收拾装车。
房里就剩下她和柳千行,他眉眼带笑,她内心却慌的不行。
李薇沫试探性的又递上茶盏,柳千行打定主意陪她,真的一口未动,铁了心和她耗到底。
“我给的不敢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