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薇沫轻轻一笑。
世事短如春梦,人情薄似秋云。
“是千依的意思,还是红儿妄自揣测主子心意?”
林夕脸色微变,提醒红儿要对自己所言负责。
红儿微揖一礼。
“世态本就无常,谁能保证永远一成不变呢?李姑娘,我家小姐伤心欲绝,属实没精力见您,若您要等……”
“放肆!来人……”柳千行听说她来柳府,就猜她定先来妹妹院子。
一直没见人,原以为,昔日姐妹重逢,有很多苦楚相诉,便忍住喜悦不敢贸然过来。
沉不住气的他,苦熬半晌,还是主动过来寻她。
没想到……会看到这一幕!
“奴婢见过公子!”
听到训斥,红儿没再继续传话,蹲身向柳千行行礼。
没想到,多年过去,公子还是这么护眼前的她。
“来人,拖下去棍责二十!”
红儿吓得跪地求饶:“公子,使不得呀!奴婢不知做错什么,求公子恕罪。”
“不知何错?呵!红儿,你可是府里老人,曾陪妹妹入宫学礼的丫头,你会不知道哪儿错?”
柳千行冷面肃穆,越来越有大家公子哥儿的气魄。
“奴婢知错,求公子饶了奴婢吧!求公子……”
“聒噪,再加五棍,拖下去……”
柳千行瞧她唇色暗淡,微微起皮,想来已在此处很久。
心疼得朝她走去,满脸的在说抱歉。
“阿行,千依心里难过,红儿一直在她身边伺候,定是最贴心的丫头,算了吧!”
李薇沫不想闹得太大,左右她也没受何气,顶多就是吃了个闭门羹罢了。
没大碍!
“此等丫头不罚,以后还了得?”
“阿行!”她眼神温和,轻轻摇头,让他别罚红儿,并把身边的竹篮递给他。
“紫菀做的?”
“也不全是,姐姐她们也在,有点儿多,过来给你送书,顺路带给你们……呵……”
李薇沫说到此,惋惜得望了望柳千依紧闭的房门,无奈垂眸苦笑。
柳千行接过篮子,上前想拉她的手,李薇沫本能的往回退缩一步,像在避嫌。
“那回我院里再说!”
“……今日我还有事,改日我再来拜访,你潜心读书,有什么需要差人去玉将军府通传……”
“你不住李府?”
“住,只是二姐姐刚开府,需要旺人气,我便带孩子和她同住,今日刚搬过去。”
“哦!那也好!我记住啦!”
柳千行听到搬家,又没邀他帮忙,有下人,那一定不会太累。
抬头一望,阳光暖意正好,这时辰,属实不好多留她,随她心意,轻步送她出府。
她快踏上马车,柳千行鼓足勇气叫住她。
“紫菀!”
李薇沫停住脚步,回眸微笑不语,温婉动人心弦。
“今晚佳节有灯会,酉时我去接你们娘仨一起赏灯可好?”
不知道她能否同意,但他不想放弃每一次机会。
“阿行对不起,今日事多有点忙,别等我啦,愿你们玩得开心!”
话语明明很轻柔,却是那么的震耳欲聋,五雷轰顶。
她再拒绝,哪怕很委婉,还是那么伤心。
“很晚吗?不急,我等你就是了!”
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,只能辜负阿行好意啦……”
“孩子难得来一趟京城,我能去接他们吗?”
“雨儿已和茗岚他们约好去处,芽儿嘛……在玉将军府,送她回去早些,不能睡太晚。”
李薇沫已经拒绝他,瞧他眸里全是失落,担心影响春闱殿试,心一软就答应柳芽儿陪他。
“嗯嗯!好!我过一会儿就去接她!”
“好,我走啦!你用功些,争取春闱金榜题名。”
离开柳府,主仆二人回保和堂换马,快马加鞭直奔那山道观。
“求诸神保佑,牺牲的将士黄泉有归路,魂魄有安处,国家安泰,百姓无忧!”
今日是元宵节,都听说此观签准愿灵,并没有往日的清冷。
虽算不上香火鼎盛,也可以说是人来人往。
李薇沫和林夕虽帷帽遮面,她俩因当年一夜登顶,让里面的修行人记忆犹新。
这次更是没有签,未上入观,一到就开始一步一台阶,跪的比上次更虔诚,磕得更实诚。
一眼就认出了她们俩!
“师父!师父!”
“修心之人要静心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跳跳脱脱成何体统啊?”
老师父给了小徒弟一戒尺,让他坐下随他静心安坐。
“师父,她们来了!”
“谁啊?”
“上次!大概吧!四五年前从山脚咳坡头登顶那两位女施主。”
“又来了?!”
老师父略有惊诧,定心掐指一算,微微一笑。
“无妨,去备壶清茶等她们,别去扰她们,也别让其他香客惊扰她们。”
“是!徒儿这就去!”
常年厮杀,体力远比当时身体欠佳好,这次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