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悲伤得不想出门,同窗唤他喝酒聚聚,全部都他婉拒回绝。
就连放榜,他都没出门半步。
“千行,还是出去走走吧,一次而已,不必自暴自弃,若不愿再考,咱们家也养的起你。”
“报……老爷!”
“何事?如此惊慌?”
“官…官府报喜!老爷!”
“报什么喜?阿行都这样了,还说……”
突然府外响起了鞭炮的声音。
所有人都纷纷赶去大门。
“恭喜大人,小公子喜登新科,高中状元!”
“什么?你们没弄错?”
“皇上钦点,我们就算有十个脑袋,也不敢乱报状元呐!嗯?府上没去看榜?”
“……哈哈哈!还没去还没去!来人,快去请少爷过来。里面请里面请!”
一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,悲喜交加的,让人哭笑不得。
高中状元,心里本该开心才对,千行依礼出来迎接报喜官员,还是笑不出来。
硬挤出来的笑,比哭还难看。
“哈哈哈!状元郎还没缓过神呐,准备一下,明日下官来接状元郎巡游,府上提前准备一下,下官告辞。”
报喜官员一走,戚府门庭若市,门槛都快被踏破。
祝贺的人越来越多,他精神恍惚,总是六神无主。
“千行回去休息吧,这里爹爹应付。”
“多谢父亲体恤。”
他没客气,真的又窝回自己小院,没再出来。
三鼎甲游城,所有人都去沾喜观摩才俊。
榜前人自然就很少。
刚回京的几人细细一行一行的找,寻那熟悉的名字:“柳千行!”
找了三遍都没!
“娘亲,爹爹没有吗?”
李薇沫轻轻叹了口气,不服气又继续细细上去找。
“哥哥,状元是哪个?”
柳芽儿指着皇榜,不明白的问夜雨,在她看来,哥哥无所不能。
夜雨也不失所望,指向第一个名字:“最高最大的那里!”
“那不是爹爹名字吗?”
“不是,那是戚如许,芽儿爹爹唤柳千行。”
李薇沫原以为殿试难不倒柳千行,不说前三甲,也不至于落榜吧?
难道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?
李薇沫又开始内疚,都不敢此时就去柳府瞧他。
“林夕,舟车劳顿,去前面口里喝口茶再回府吧。”
“是!”
“客官这边请!”几人刚踏入店门,店家小二就冲过来迎接。
还给她们安排在靠街的位置。
“夫人郎君果然了得,不仅一表人才,还学富五车呀!”
“啊?!不是,没有!”
“唉呀,夫人谦虚啦,您能来我们小店,那可是蓬荜生辉呐!”
店小二一顿猛拍彩虹,李薇沫被弄得很不好意思,赶紧摇头解释。
“我不是……店家弄错了,我们还是不喝了。”
店家太热情,让李薇沫有点害怕,见她荒神离开,掌柜的厉声呵斥。
“还不去上茶?”
店小二一离开,掌柜喜笑颜开解释:“三年出一个状元郎,大家都太开心了,冲撞夫人,小人给夫人赔不是。”
“无妨,既然已上茶,那就上吧,在烙几个饼给孩子垫垫肚子,路途太远,有点儿饿了。”
“好嘞,夫人稍等,马上就来!”
巡游对伍浩浩荡荡,老远就听到报喜声。
柳千行名落孙山,都快到楼下,她也没往外下一看。
光顾住吃饼充饥。
喜爱热闹得芽儿,好奇歪头望去。
惊喜大喊:“娘,是爹爹!骑马的是我爹爹。”
李薇沫让她别乱喊,要怎么和她解释才行,她爹爹不是状元?
“芽儿,你爹他……”她拉女儿的手,眼眸低垂刚好望到他的脸。
听到熟悉的喊声,马上的千行也仰头望去。
两人,一个风尘仆仆站楼间,一人锦袍金冠马上骑。
四目相视,两人都诧异不已。
李薇沫手里的饼都惊掉了,刚好落在状元郎手里。
当然,他有主动去接。
愣了半天,才缓缓有喜悦漫出,笑得无法形容。
戚如许是柳千行?
什么情况?
李薇沫挥手发令,让紫苏前来禀报。
“晚上我和你讲,不用问别人。”马上的状元郎大声朝她呼喊。
来看状元郎的人,都诧异楼上的人是谁,素衣清冷,打扮如个农家女,不修边幅。
队伍越走越远,他还在往后望她,眼里有光泽,脸上的笑容终于春光满面,有点状元郎的样子。
“哟!没听说过戚公子成婚呀!”榜眼打趣起他,他无所谓的向大家介绍:“刚才没听到我女儿喊我吗?呵呵!”
“哎哟!难怪戚状元苦脸一路,瞧嫂夫人风尘仆仆,是刚赶回京的吧?”
千行拿起她咬过的饼,也咬了一口:“嗯!从隐城,回去给岳母扫墓。”
“仕途顺遂,姻缘美满,羡慕呐!难怪邀你几次都不愿出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