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薇沫凝神聚气,满脸很认真瞅向吞吞吐吐的下人。
“说!”
“是温家里来人议亲,提出成亲时同抬一人做平妻,都从正门入府,郡主为住东厢房……”
“等等!哪家?”
“温伯侯府……”
“弄错了吧?”
李薇沫不愿相信,觉得是下人弄错了吧!
“老爷一怒之下拒温家夫人于门外,温将军匆匆赶到,便长跪在门外,聘礼都……”
“他跪在府外?”
“小人来时,还在!”
李薇沫听不进去后面的话。
一心只想他常年征战沙场,早已旧疾缠身,这么大的雨,身体怎么受得住?
“驾!”
顾不得潘颇大雨,骑上挽月匆匆赶向李府。
耳畔雨声未停,头上无雨落下,温书禹睁眼抬头,浅浅揽入眸。
“沫儿!……”
虽还没见人,不用猜也知道是她。
“是不是傻?雨这么大,伤了身子怎么办?”
李薇沫满心担忧帮他遮住雨。
温书禹全身湿漉漉,睫毛都已无干处。
“沫儿,岳父气我委屈你,我得让岳父明白……”
“你先起来,其他事以后再说!”
温书禹犟着脾气,依旧不愿起身,继续跪在原地。
“你别逼我,温书禹!”李薇沫劝不动,声音微怒轻吼。
“沫儿,我今日真是来赔罪道歉的,你先回府暖暖身体嘛!岳父……”
“别岳父岳父的喊,不合规矩,你…回去吧!就算跪了破天荒,爹爹也不会同意。”
李薇沫轻轻叹气,没有想到他居然决心这么坚定。
李薇沫的话如飞针,字字刺在心尖尖上,让他疼得心慌。
什么叫做不会同意?
他不信!
今日无论用什么办法,都得确定老人原谅。
拉不动他,李薇沫轻轻缩回手,缓缓进了李府,不再出来。
雨淋太多,气温下降,温书禹闭目养神,不想让自己抖得太狼狈。
暮色笼罩,夜雨天更是凄寒。
李薇沫不想见他,又担心他身体,便差事儿子出府劝劝。
“将军请回吧!”
夜雨本想唤爹,当想到期盼多年的人终于得见,却让母亲委屈求全,到嘴边也干不出口。
被硬生生憋了回去!
吞入腹中,烂在肚子里。
“雨儿,我是爹爹啊!”
“晚辈请将军慎言,雨儿自小无爹爹,娘不愿苦我,晚辈也不想委屈娘,此婚外祖父不应,我也不应。”
“为何啊?”温书禹满脸委屈,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。
“外祖母乃是风云国的大家闺秀,一生一世只相守一人,娘虽生于大夏,雨儿也盼娘能如此。”
“我也同意,此生只会有妻,绝不纳妾。”
“难怪,难怪要逼娘亲同意你纳平妻,还要同一天,同时入府拜堂!我真是看错你啦!”
夜雨忍不住心里难受,大声发泄出来,擦泪边哭边跑。
温书禹听得一头雾水。
什么平妻?!
越想越不对劲,他跪不住了!
招手唤出影卫:“去查,温家来李府提亲时有没有说什么,比如…平妻?”
“属下这就去。”
影卫很快冒雨赶回,点头赞同夜雨所言非虚。
雨下的很大!
温书禹已经撕破喉咙,也无法把声音传进李府庭内。
“我温书禹对天发誓,此生从未想过娶平妻,从始至终,唯有沫儿一人,求李家长辈明鉴。”
“我温书禹对天发誓……”
他声嘶力竭大喊,就希望有那么一瞬间,那么一刹那,声音没被里面的人有所察觉。
怎奈……
天意如此,无论他怎么喊,声音提的多高,依旧被倾盆大雨压得听不到杂音。
耳畔皆是狂雨落地的撞击声。
成安慌不择路,也会在主人身旁,陪主子高呼。
身边的影卫试过多次,根本就不去李府。
被逼无奈,也温书禹跪下高喊,想加大声音,让李府主子听见动静。
说也奇怪,刚才就大雨声,他们一喊,居然雷声阵阵,哪儿还有人声?
府里也不平静。
小姐房里,李薇沫眉头担忧紧蹙。“他的原话?”
“禀小姐,千正万确!”
正院门外也在禀报,李家家主微微抚胡须,听这雨声,心颤动了一下。
说实在话,女儿被耽误这么多年,换来如此结果,简直肺都快气炸喽。
听下人所报,新开始软和不少。
“去吧!能不能联姻以后再说,他好歹是为国浴血奋战的英雄,不能让他在李府出事。”
“是,家主!”
下人转身急步朝府门赶去。
“林夕!你这是……”
“三小姐让奴婢去给外面那位送颗药,九阳,你这是……”
“家主让我请将军入府歇息!林掌事,一起吧!”
“呵!请!”
“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