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同景佩瑶离开恒昌殿,兵法上的推演计算一事,任由郭盛和与张本初慢慢推敲。
“这一战虽与我们关系不大,可让他们两个借他山之石攻玉,事后可率军去妖域一战练练手。”
景佩瑶闻后,瞥了眼远山,雪色较之年前更厚实了些。
应道:“练手?”
宇文君点头道:“纸上谈兵非长久之计,其实我很希望他们的推敲是错的,一旦是对的,便会有盲目自信,且会有畏战之心。”
“越是谋略有把握,便越输不起。”
“实战是必然的。”
景佩瑶微微点头,此类事宜,她不如宇文君那般心细。
井寒清来了,微鞠一躬道:“宗内挑选了部分承圣至大黄庭之间的好手,已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。”
“此次历练,对于他们而言很危险。”
一旦开战,各方修行宗门,都会派出不少弟子前往战场四野游荡,若能斩杀部分妖兽自然是更好,便不能有所建树,感染一番金戈杀伐气息,也有助于修行。
恒昌宗亦是如此。
宇文君知晓这样会死人,对于此事,只能如大道无情。
“那六位先生此刻游历到了何处?”宇文君问道。
井寒清面露难色,说道:“除了陈缇与姜谦,其余先生都已踏上归途,他们两人或有可能步入妖域。”
一对师徒,行万里路,读万卷书,经历万事,确有莫大裨益。
宇文君轻声道:“暂且随他们去吧,陈缇与姜谦并非不懂大势之人,且都有归元修为,一路上无非是风餐露宿,断然不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井寒清道:“石崑的父母前两日带着些吃食到了恒昌阁,后让司雪姑娘好生安顿了一番,才打消了他们心头疑虑,估摸着过些日子还会来的。”
“到时就告诉他们石崑闭关,不知何时出关?”
宇文君点头道:“就这么应答,寒门父母本就有诸多不易,家里出了麒麟子,自然是无比上心,情有可原。”
“魏桓的父母可有动静?”
井寒清道:“暂无,若来了后,也如打发石崑父母那般打发掉。”
宇文君嗯了一声,言道:“近些日子便辛苦你了,我与佩瑶去一遭灵族,顺带告知武宓,若我不在,大小事宜她可自行决断。”
井寒清微鞠一躬徐徐退下。
宇文君带着景佩瑶漫步雪中,妖族与人族大战即将爆发,必会举世瞩目,灵族那里,亦会派出斥候观察战场上的一举一动。
景佩瑶黛眉微蹙道:“我们此刻去灵族,会不会显得痕迹太重?”
“我们能想到的事,那位异瞳王爷当也能想到。”
视野都在战场上,便鲜少有人关注后方,以及那棵古树。
宇文君道:“只是去走走而已,贸易往来展开后,我们两人去灵族做客,也在情理之中,再者,他们也知晓这一次的战役同我们关系不大。”
景佩瑶想想也是。
两人逐渐消失于风雪中,恒昌殿里,张本初与郭盛和仍在推演计算。
灵都,梦都府。
茶桌上,茶香并不浓郁,很清淡。
北寒梦身为皇室成员,过年一事自然是宫中,百姓家的烟火气与皇室无缘,北寒梦经历了诸多逢场作戏,心情难免有些疲惫,喝些清淡的茶水养养心。
“按你我之间的关系来算,你拜年晚了一些。”北寒梦斜靠在椅子上索然无味道。
景佩瑶就坐在北寒梦身旁,姿态同样慵懒,女子之间的某些情绪,偶尔是会传染的。
茶桌上,摆放着五坛半月酒。
宇文君摸了摸鼻子,略有愧疚道:“确实是晚了些。”
北寒梦又说道:“可若是早来了,我身在宫中,也无法见你,你来的刚刚好。”
宇文君:“”
不得不承认,女人的话语在某些时候无论怎么说,都在道理上。
好奇问道:“古澄大哥身在一夕宗,主持政务?”
北寒梦瞥了眼宇文君,呵呵笑道:“他不是处理政务的材料,过几日他就会来到这里同你作伴。”
“开心吗?”
宇文君欲言又止,不知如何回复。
景佩瑶嫣然浅笑,静看热闹。
北寒梦不耐烦道:“近几日我并无要事,你可有需要麻烦我的地方?”
宇文君刚想委婉拒绝,北寒梦便投来凝望眼神,如一面清澈的湖泊照亮人心。
硬着头皮道:“可有办法引开灵和王离开?”
北寒梦来了精神,正襟危坐道:“你的线索就在他的府邸中?”
景佩瑶在一旁替宇文君点了点头。
北寒梦忽然露出一副悲伤神情,感慨道:“原来不是专门给我拜年的,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。”
宇文君连忙说道:“拜年自然是情真意切的,但此事姐姐完全可以置之不理,我们想点别的法子就好。”
北寒梦却又说道:“晚辈可以不诚,长辈岂能失信于人呢。”
宇文君:“”
北寒梦想了想,说道:“此事需要一个由头,一个足以让他心动的由头,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,不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