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族,宫廷内。
灵帝独自一人站在屋檐下,灵和王安静的陪伴着。
谁会想到,南望城之战,神皇与魔君都陷入了苦战之中。
灵和王有些不解道:“我知晓顾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,但没有想到,他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,竟然给了一小会儿的时间,任由魔君喘息。”
“这一下,变数越来越大了。”
“扶摇女帝,顶多就是可以将神皇重伤,可顾雍是完全有机会,击杀魔君的。”
灵帝闻言,撇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异瞳王爷。
灵网之主,顿时低下了头,不敢再胡言乱语。
他心里不解,顾雍为何要如此做。
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,一旦错过了,就再也没有以后。
灵和王知晓文人的雅士风骨,也知晓武士的武德,可这是战争与政治,容不得那么多的讲究,或许是他自己境界太低,暂时理解不了。
一直都在暗中作战,灵和王已看透了太多人心。
可这也是灵和王境界修为始终停滞不前的原因之所在,有些时候,不能一切都为了利益,若想要成为一代强者,潇洒气度,是必不可少的。
面对的真正的千难万险时,依旧潇洒如旧,才是真正的潇洒。
可潇洒,更多时候,更像是贬低年轻人所用的词儿。
灵帝微微闭着眼,其实他也没有想到顾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他明明还有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。
他总该要活下去,至少要见一面以后的孩子。
有些人,注定是潇洒的,也注定是一场悲剧。
偏偏在这个时候,顾雍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,他其实可以用多余的选择,选择做一个懦夫,老婆孩子热炕头,过着很滋润的小日子。
可若是这样做了,他就不是顾雍了。
或许,是自己当年真的看轻了顾雍。
灵帝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悔意,若当时自己也可以潇洒一次,兴许很多事,都将会有所不同。
灵帝忽然间开口道:“待得这一战结束之后,就在都城,为顾雍设下九丈之高的雕像,群臣祭拜,不得有误。”
灵和王心里一沉,看了一眼神色阴沉不定的陛下,欲言又止。
可转念一想,顾雍值得被如此对待。
灵和王思来想去,还是问道:“难道顾雍注定会死在今夜?”
灵帝叹息了一声道:“是。”
“死在魔君之手,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,是一桩荣耀。”
“只是,这个荣耀,成全了他自己,未能成全我的女儿。”
灵和王心里有些憋屈,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,顾雍没有趁人之危。
灵帝却说道:“顾雍便是趁人之危,依旧会死在魔君的手中。”
“他有自己的傲骨,有自己的风采气度,也有着独特慧根,如此时候,顺遂心意,或有机会,触摸到万端门槛。”
“唯有这样做了,才会有机会。”
“这便是强者心境,某些时候,所谓的那个万一,需要去赌,更需要做自己。”
灵和王闻言,若有所思,却想不明白。
一些道理,一些体会,灵和王可以想的极其通透。
可有些事之所以迷人,不在于过程,而在于它的气质。
一夕宗,天海秘境。
屋内,北寒梦轻柔的递给姐姐一碗安神汤,北寒菲伸出玉手,已经抓住了碗口,却莫名手中劲道全失。
砰然一声,这一碗安神汤掉在了地上,玉碎四散。
北寒梦连忙开口宽慰道:“姐姐小心,我重新去煮一碗,莫要为了这些小事情劳心费神,不值得。”
孕妇就是如此,总会走神。
北寒菲神色懵懂的点了点头,妹妹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,北寒菲眼神恍惚,莫名感觉到心里一沉,说不出的一种慌张浮上心头。
难道这是孕妇特有的心血来潮?北寒菲心里这么想着。
魔界。
宇文君和古澄两人,在夜色里纵横,暗中运转起源之力,感知明魂法则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流浪在外的魂术修行者,尽数转移至了龙族空间。
此时此刻,南卓,霍穆,安和三人,已将那些人聚在一起。
墨懿与桐雾,无论站在怎样的眼光去看,都已叛变了宇文君,至少当下绝不会和宇文君站在同一个阵营里。
至于章古,则依旧留在了魔界都城,他深得墨懿的信任,或许会在毫无生机的地方,开出一朵灿烂的花。
山脚下,大河涛涛,草原上的嫩草,已勉强可以放马。
明月当头,繁星满天,像极了少年时期情窦初开时的那个夏夜。
忽然间,宇文君心头一震,停下了脚步,看向灿烂的星空,眼神里,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感伤,他自己都不知晓为何而感伤。
古澄见状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莫非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些个漏网之鱼?”
宇文君摇了摇头道:“没事,只是觉得今夜的事情有些太过于顺利了,也算是在魔君手底下,最为顺利的一次。”
古澄淡然一笑道:“或许魔君远没有我们想象之中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