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诉白是在某个清晨入睡前突然想起凌寒来的,他最近确实很忙,新的亲王才刚刚觉醒,他是最有威胁的对象,因为什么?大概算是功高盖主吧。
第四代亲王对他的压迫聊胜于无,也不怪乎别人会这么想,但是傻瓜终究是傻瓜,如果他真的想要让血族变一个姓氏又何必等到现在呢?
一个弱的压不住公爵的亲王,被篡位,好像再正常不过吧。可是如果是这样的结局,那多没意思啊,该让人爬的高高的,再让他低入尘埃才好啊。
于诉白已经扶上棺材的盖了,突然抬头看向一旁的安于:“我的小宠物过得怎么样?”
安于愣了一会才想明白小宠物指的是凌寒。他回道:“凌小姐和其他人相处的很融洽。”想着下人来汇报时的表情,安于也不知道融洽这个词适不适合。
于诉白挑了挑眉,一个傻的被家族有心人骗到血族腹地的大小姐,竟然能够轻易地和血族仆人相处融洽?真是,单纯可爱呢。
于是他吩咐安于找一个人去照顾她。
来照顾凌寒的是一个新人,为什么说是一个新人呢?因为他是最近才被转化成吸血鬼......
曲岩说是来照顾凌寒的,但是凌寒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照顾的,他还怀着身为人类的羞耻心,有男女之别,像什么近身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他来。
他每天就除了陪着凌寒赏花就是陪着她喝茶,彼此都十分的清闲,就是凌寒偶尔会念叨“哎,好想我爸妈啊。”
曲岩有些疑惑,想就回去看看呀,但这个想法出来后紧接着就意识到,这里是什么地方。
是血族的城堡。人类怎么能轻易地走动呢。
但是凌小姐好像不一样,她每次见到大人都会很开心,很开心,莫名其妙的开心,突如其来的。前一秒她还在因为不能回家而忧伤,下一秒只要大人出现她就会绽放很美好的笑容,美好的像是没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,但是她从来不在大人面前说想家,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。
曲岩觉得自己对凌小姐的的关注太多了,但是这种关注是不太对劲的,他好像意识到了凌小姐的意图,又好像不理解。
......
夜晚,曲岩打开自己的日记本,他在慢慢的丢失自己身为人类的习性,单独这个时不时被他记起来。
他拿起笔写到:凌小姐很喜欢把刚摘下来的花送给接下来第一眼见到的人。写完这一句后,他停顿了下来,像是在思索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,发现好像没了,扣上笔盖,关上本子。
他的字已经跟身为人类的时候不太像了。
同时他身上的一些吸血鬼的特征变得更明显了,例如那种令人无法理解的独占欲。
如今,他床头的花瓶里已经放满了花。他从开始的无论谁得到那朵花都无所谓,到现在可以让花园只有他和凌寒两个人。
花很美,所以让人产生私欲想要私藏,可是凌小姐比花更美。但他不能私藏她。
......
安于总是在于诉白要入睡前汇报消息,这也是迫不得已的,除了睡觉,大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在庄园的,而如果大人刚起床的时候汇报,那就得承受大人的起床气,反正他承受不来。
亲王殿下已经觉醒有一些时候了,该搞一个正式的晚会了。
而大人作为公爵,更是必须出席的。
接收到这个信息的于诉白毫不在意的应了声,躺下,自己把棺木拉好,大白天的,哪个吸血鬼不喜欢睡觉啊。晚会什么的,当然是到了时候再说啊。
安于内心叹气:行呗,反正万事都是我在操劳呗。
于是,于诉白的专属打工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,哪个吸血鬼不想白天睡觉啊,只是有些事情光是晚上做不完罢了,辛劳的打工人开始了睡眠时间没有保障的加班日常了。
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搞个宴会的形式跟玩似的,只要心细一点,不出一个星期就好了。
日子在一方忙碌与一方清闲中度过,时间来到了宴会当天,因为宴会地址是在亲王的城堡里,一行人在还没日落之前做好了出门的准备。
原本凌寒是没资格去的,但是于诉白一时兴起,勒令她必须去。
于是早几日开始,凌寒就被叫着量了三围定做了裙子。
......
距离人设限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,看着依然遵循着人设的凌寒赤壹笑笑不说话。
宴会当天,凌寒一大清早便被叫起来梳妆。她有些惊讶:“宴会在白天举行?”
女仆回道:“从傍晚开始。”
凌寒:“......”
凌寒:不是吧,傍晚开始,我现在就要梳妆?
赤壹:现在看来是这样的。
凌寒:......
凌寒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到于诉白的恶趣味了,就像当时一样,在自己被植物划伤后他笑的温柔的把自己抱起......
一整个早上的时间都花在了妆容和造型上了,凌寒被勒得没了胃口。到目前为止她只喝了杯牛奶。
凌寒: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穿这么紧的衣服。
赤壹:你不该反思一下你自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