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峰是分不清南北西东,但叶涛能分得清楚。
他挑着两个水桶在前面带路,白峰扛着袋子在后面跟随。
来的时候白峰没觉得走多远,但往外走的时候却走了好几里地。
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,待雾散的时候,才看到岸边的朦胧景色。
已经是黄昏时分了。
“涛子!咱们走了有这么远吗?我怎么感觉就走了不远,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才到岸边?”
“我也不清楚啊!咱们好像走了有五六里远,今天的潮也不该退这么深呀!这都赶上大潮了。”
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?
“现在岸边还有收海货的吗?”
“现在天太晚了,应该是没有了,不过也不一定,有时候他们也等赶海回来,也许还有。”
这话听着感觉就像是啥也没说。
运气这個东西真是个奇怪的因素,当他们二人精疲力尽地到达岸边的时候。
可能是老天也照顾他们,县水产公司的收购车竟然还没走。
他们看到两个青年肩挑背扛的估计货不少。
“你们赶到什么货了?”
“全是大货!”叶涛一点不谦虚地就整了这么一句。
“有大货?拿过来看看!”负责水产收货的刘艳立刻就来了精神。
今天之所以他们到现在还没走,就是没收到什么海货。
可能是海雾的原因,再加上是下午潮,赶海的人特别少,他们根本没收到什么东西。
抱着再等一等,看看碗底是不是还有块肉的想法,他们就没有走。
如果六点再没有货就回城。
现在闻听有大货,刘艳自然就兴奋了,兴奋的腿都合不拢了。
叶涛先到水产收货车前,把两个水桶放到地上。
“两只青蟹,一条石雕,不错不错,这条石雕有二十多斤了,还有龙胆,东星斑,鲈鱼,这一桶货不错,这一桶...哇!这是大黄鱼!”
刘艳惊喜地叫了一声。
这确实是赶到大货了。
平时别人赶海,基本都是以各种蚬子螃蟹海蛎子蛏子为主。
这些东西压根就不值几个钱,从几分钱到一两毛。
赶一潮海能卖个一块两块的就不错了,能卖个三块五块都会激动的流泪。
像叶涛拿来的这些货,一年也遇不到几次。
但刘艳在检查后就是一声叹息。
“这么大个的黄鱼!可惜不少都死了,而且还有伤!这咋整的?”
“用鱼叉叉的。”
这时白峰也来到了,把肩膀上扛得袋子放到地上,捶捶肩膀。
“真特么沉!”
“这还有这么多?你们这是遇到鱼群了?你们这是什么运气呀!”
“我们哥俩上一辈子拯救过地球,才有这么好的运气。”
刘艳看了白峰一眼,浓眉大眼的算是一表人才了,但你不能因为你长得不错就使劲儿吹牛吧。
还拯救过地球,你咋不拯救太阳系呢!
“时间太仓促,马上就天黑了,没功夫一条一条抓,只能用鱼叉叉了,就这样了,你们看看能卖多少钱。”
“如果你这鱼是活的,最低也值一块八!如果是死的没有伤那也能值一块五,但是现在这样我们最低能给八毛!”
“八毛?妹子!我承认你长得很好看,但这不是你胡说八道的理由,我这么大的黄花你就给八毛?”
就这样的黄鱼,若是放到四十年后,那一斤也值上千。
“你这鱼几乎每一条身上都有伤疤,这个给你高了我们回去也没法处理,我们拉回去收拾这些鱼也是很麻烦的。”
“那你给八毛也太少了,一块!”
“我最多能给你九毛。”
“成交!”
虽然和自己心里的一块钱预期有些差距,但也可以接受了。
白峰扛回来的袋子是六十一斤,叶涛挑回来的水桶里的黄鱼是三十三斤,黄鱼总计是九十四斤。
卖了八十五块六毛。
还有几条小一点,身上的疤痕重一点的黄鱼白峰留了下来。
明天有可能给屋顶上瓦,怎么还不得留点。
如果这些鱼是活的,还能卖出一个八十五块,那就小二百元了,但现在只卖了个半价。
那条石雕鱼倒是活得,卖了二十二块钱,两只青蟹卖了四块钱,剩下的鲈鱼东星斑和龙胆卖了五块钱。
一共卖了一百一十七块零两毛。
白峰心里挺高兴,这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任务,给屋子上瓦钱够了,还能剩下点。
他数出五十八元递给叶涛:“一人一半儿!”
叶涛一看急眼了:“峰哥!你这不是臊我吗!我啥也没干你分我这么多钱,鱼是你发现也是你自己抓的,我就帮着装了几条,你却给我这么多钱,你这是骂我!”
“从里面挑出来不是体力活儿呀?”
“那也用不了这么多,我就要五块,买两条烟抽就行了。”
“峰哥虽然现在穷点,但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,拿着!别和我撕撕拉拉的。”
“那我就拿十块,你得弄房子需要钱。”叶涛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