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云山离我们这里也不远,三十里地,你们如果肯吃苦,骑自行车到我们海边收海货回去卖,您要从现在开始卖,到秋天给您儿子凑二百块钱彩礼,不是问题。”
“做买卖?没做过呀!不会!”
“这有啥会不会的,您在海边假设五分钱一斤收到海货,拿到你们山区下屯子卖一毛一毛五,这差价不就出来了吗!肯吃苦的话,一天挣个五块六块根本就不是个事儿。”
两個中年人你看我我看你,然后转向白峰。
“我们对海货也不是很明白,收什么海货回去卖?”
“我说一下我前些日子亲身的经历吧,大概也就十多天前,我用自行车驮了四五十斤青皮子...青皮子你们知道吧?”
“不就是晒鱼干的青皮子鱼吗?”
“对!就它,我驮着青皮子往北山走,就走到合兴胡家村,我一块钱五斤,没动地方就卖了。”
“胡家村的人买青皮子干啥?”
“吃呗!上地当肥料肯定不会选它。”
“青皮子鱼咋吃呀?”
“青皮子鱼就是鱼鳞厚点,鱼刺多点,把鱼鳞刮干净了煎或炖都行,它比很多鱼都好吃,最主要一点它便宜呀!现在海边收,顶天五六分钱一斤,下屯子可以卖到两毛一斤,就是卖不上两毛,一块钱六斤嗷嗷的,算算一斤挣多少钱?对了!也是你们二位巧了,我家今天中午还真就炖青皮子,美玲!给这两位大叔盛两条青皮子过来,让他们尝尝。”
这青皮子是侯殿荣送来的,他跟他老子船出近海,剩了些青皮子和小大头什么的,他就捡了些送了过来。
韩美玲就用盘子从里屋端了四条煎好的青皮子鱼,白峰接过来放在两个中年人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两位大叔!尝尝!”
两位中年人拿起筷子,一人夹了一条煎的黄白的鱼品尝起来。
“这鱼吃着这不也挺好吗?”
“对呀!这鱼真香。”
一人吃完一条鱼,两个中年大叔开始算计了。
这两位大叔一看就比韩美玲厉害,起码不用扒拉两个手的手指头,扒拉一个就够了。
海边收一斤四五分钱,到下边村子卖一块钱五斤到六斤,一斤挣一毛多到一毛五。
驮五十斤挣多少钱,八十斤能挣多少钱。
“除青皮子外,像风流板,滑鱼,小大头什么的在海边都不值钱,都是几分钱一斤,还有不要钱的虾爬子,你们若是会抓,自己抓回去未必就卖不出去。”
“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还真动心,就是怕卖不出去咋整。”
“卖不出去驮回家炖了呗,四五分钱一斤的东西,你们驮五十斤才两块多钱,就当买回家吃了,也不赔!”
两个中年人频频点头。
“二哥!咱回家比划比划?”
“我看行!”
“哎!店家!那什么时候海边有鱼上来?”
“这个你就的掌握潮流了,涨潮的时候船靠岸的多,你们不知道潮流周期?”
“我们又不是海边人,哪里知道那么清楚。”
离海边三四十里,应该知道呀!
白峰就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潮流表给他们。
如果你们真的要到海边来找货,人生地不熟的话可以来找我,我可以带你们去海边。
“那太谢谢你了,我们如果干的话,这两天就过来找你,算账!多少钱?”
“两袋花生米四毛,六两酒三毛六,一共七毛六。”
“你这酒多少钱一斤?”
“六毛啊!我这里两样酒,六毛的和七毛的,你们喝的是六毛的酒。”
“这酒好啊!劲道足,一看就是二舅的酒。”
崖城两个酒厂,当地百姓管它们叫大酒和二酒。
时间长了,就变成了大舅和二舅。
原本一酒的酒在百姓中享有口碑,但这两年一酒不知道怎么搞的,把自己的招牌砸了,名声上已经不如二酒了。
两个连姓名都不知道,差点去抢银行的人离开了小店。
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白峰的话。
他已经给好几个人出过这个主意,但到目前为止还一个没成功。
白峰一边看着小店,一边裁剪布料。
下午三点半左右,送裤子的都把裤子送来了。
梁萍,杨英和叶涛老娘以及张洪广的女朋友何贤翠。
她们送来的裤子勉勉强强是凑够了炮仗要的数字。
刘春霞是五点过十多分钟下班经过白家小店,她送来了五十条裁剪好的裤料。
她听从了白峰的建议,把裤料分给同组的人分头裁剪,一条裤子她扒五分钱的差价。
她送来的五十条裁剪好的裤料里,有三十条是别人裁剪的,她就白捡了一块五毛钱。
晚饭后,六仗沟的青年们陆陆续续地都来到白峰小店,买个烟聊个天,下个象棋打个扑克。
以后这里就是六仗沟未婚青年的娱乐室。
等小店开业后,白峰买电视机的想法就该落实了。
夏天的时候,电视机当然是要放在外面,小店屋里可容纳不下那么多人。
这还得在外面做个架子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