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炮仗来得比较晚,牙锁都走半天了,这货才来。
与牙锁的一脸笑容相比,炮仗今天却又点愁容满面的。
“你被人抢劫了?”
炮仗摇头。
“被人揍了?”
“咱现在不惹事儿,谁会来揍我。”
“那你什么精神状态?那我说话你可别生气,你家出白事儿了?”
“没有的事儿。”
“猜不到了。”
炮仗拉着白峰来到小店后面:“李静不来例假了。”
这个事情有点严重,但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。
“你们干那啥了?”
如果没干那啥,就是不来例假也没啥害怕的。
炮仗点点头,这意思就是干那啥了。
“你们第一次到一起多长时间?”
“刚开始卖衣服不久,现在算来怕是一个月了。”
女人怀孕挺经,好像是怀孕后两周到八周,也就是半個月到两个月的时间。
炮仗卖裤子有一个多月了,这样说来时间上吻合了。
“这样说来,怕是真的了,你是死人吗?这种事情都能发生?”
“不是忍不住了吗!”
“忍不住起码也要做好措施呀,避孕套大队卫生所就免费发。”
“怎么还意思去要?”
“这真是日了狗了,天不怕地不怕的炮仗,竟然不敢到大队卫生所去要避孕套,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!现在有别人知道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想怎么办?”
“李静说她不能活了,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!”
没经历过这种事儿的人,这种情况下自然会六神无主。
“多大个事儿就要死要活的,去医院流产呗?”
“李静说了,她死活不会去医院流产,那样她这辈子在人前咋抬头!”
这怎么就不能抬头了?又不是做贼养汉。
“哥!你说咋整?”
“实在不行就只能生下来!”
炮仗差点咣当一声倒地上。
“生下来?这怎么可能,我们又没结婚,这要是生下来,怕是要丢一辈子人了。”
“你死人呀!不会结婚,现在结婚生下来不就没事儿了吗?”
现在结婚等孩子出生,就说早产不就完了。
炮仗眨巴了几下眼睛:“你的意思是现在就结婚?”
“这不废话吗!你们两的事情李静家不是同意吗?你回家马上去李静家把事情和她父母说明白,然后赶紧找个日子结婚不就完了。”
“那我今天就不拿货了,我马上回去。”
“要是有什么麻烦,再来找我。”
炮仗嗖嗖地跑回去了。
“咦!炮仗今天怎么没拿货就跑回去了?”韩美玲有些奇怪。
“他出事儿了,哪里还有心思拿货。”
“杀人了还是抢劫了?”
“你就不能往好事儿上想想?”
“好事儿怎么可能叫出事儿了?”
“还算好事儿吧,反正不是坏事儿,他未婚妻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有了。”
“有了?有啥?”
“你今天喝了多少水?”
“喝了不少啊!”
“我说呢!你这水肯定是喝到脑袋里去了。”
“你才脑袋进水呢!”
“他对象有了,你说能有啥?”
“怀孕了?”
“差不多!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,回去准备结婚呗!”
“可以去流产呀!”
“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,他们俩岁数也都够了,只是婚事可能仓促点。”
六仗沟村里一下子多了三台电视机,就又分流了一部分晚上到小店来看电视的人。
但小店门前看电视的人并没有减少。
六仗沟的人少来了二三十人,完全无法抵消其它村子到小店来看电视的人。
可惜土冰箱可以储藏食物,但却不能储藏冰棍雪糕,就是储藏也只能储藏几个小时,如果卖不了就只能等着融化。
韩美玲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小店关门之后的数钱环节。
她把抽屉里卖的钱都倒在炕上,然后从分钱数到毛钱数到块钱。
每数出一个整数就用笔记录一下,最后统计处最后的数目。
每天这个环节她都是乐呵呵的,但是今天却有些不高兴。
“今天咱俩出去一上午,还是有不少影响的,才卖了二百四十多块钱,少卖了一百好几十。”
“这不很正常吗?关了半天门,是肯定影响营业额的。”
“那要是服装厂开始工作了,咱俩谁在服装厂看着?”
“当然是你了,营业执照都是你的名字,你就是服装厂的厂长,我在这里看着小店。”
“你还能看店?你一天东游西逛的,小店在你手早晚被你看黄了。”
这啥话?老子一天东游西逛,可不是绕山打褂,无所事事。
“黄不了,没啥事我瞎走啥?我还要在小店这里做土冰箱,这个可是很来钱的,不过只能做到上秋,还有这个小店咱们弄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