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海回到驾驶室。
“你真有先见之明啊!还真有交警堵车。”
“先见之明倒是没有,不过准备做得充分一点而已,干啥事儿只要准备做得充分,离成功就不远了。”
“整的像个哲学家一样,你该不会将来发展成学者吧?”
开什么玩笑,以他初中刚毕业的水平当学者?这学者该有多不值钱。
“前面就是供销社了,你要干啥吧?”
白峰拿起驾驶室里的一个布包:“我要去找個人,让她带我到一个厂子买些东西,她知道我要找的那个厂子在哪里。”
这货又要找什么厂子?
赵海把拖拉机停在了清河镇供销社门口的空地处。
“你等我一会儿,我马上就出来。”
白峰下了车走进了供销社,抬头看着天棚下的广告图片,很快就看到画着服装鞋帽的图画,也就找到了服装鞋帽组。
今天供销社里的人不算太多,这让白峰一眼就看见了严红萱。
她正在接待一个顾客,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。
这个时候的供销社成员,依然还是一副大爷的模样,再过十年他们就该哭了。
真应了多年后的一句话:现在你对我带搭不理,将来让你高攀不起。
严红萱脸上的不耐烦表情那也是分人的,要看对谁。
在看到白峰后,她脸上的不耐烦就演变成了耐烦,甚至还进化到了春风拂面的标准。
“你来了?你不说你要过两天来吗,我还以为你要过两天才来。”
“今天没事儿,就来了。”
严红萱突然压低声音:“对了!有没有给我捎几条裤子来?”
白峰见状也知道这裤子在这里还是有点怕人的,毕竟不是从他们供销社渠道来的产品。
他轻轻拍拍手里的布包,也压低声音:“就知道你们需要货,我带来了点,不多,二十条!”
“二十条也行,我前两天从你家拿回来的三十条,端午节前和今天卖的差不多了,还剩不几条了。”
其实你们若是端午节不放假不关门,一条都不带剩的。
“你等一下,我去叫组长。”
严红萱很快就叫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,看模样不像良善之辈。
不过对白峰倒是态度和善,在检查完数量后把裤子放进了柜台,给白峰开了一张票,让他到财务室去领钱。
严红萱领着白峰到后院财务室领了二百块钱。
领完钱,严红萱就出门带着白峰去工农塑料厂。
“我开着拖拉机来的,坐车过去吧!”
“你雇的拖拉机?”
“我自己的,才买的。”
“你买拖拉机干啥?”
“跑运输啊!”
一说起跑运输,赵海插了一句:“对了!我就在这儿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,还真有两个人来问咱们拖拉机出不出租,一个是往西边章岚县拉猪崽子,一个是去西和县往回拉松木,跑运输还真是一条路。”
跑运输正经是一条路。
八十年代中后期,因为汽车数量的缺失,拖拉机成了公路上跑运输的主力军,否则为毛很多拖拉机都改了变速箱,有了高速齿轮,就是为了跑运输准备的。
根据严红萱的指挥,拖拉机绕过清河镇供销社,沿着一条街来到了供销社后面大约三百米远的一个厂区。
小厂不大,青砖房石头墙,里面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样子。
厂门口挂一个牌子;青石镇永兴街道工农塑料厂。
原来是个街道小厂。
严红萱只是知道这个厂子,和这个厂子的人没什么交集,因此把白峰领到这里后,就下车回去了。
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绿裤子的值班人员阻挡了白峰等人的去路。
“干什么的?”
白峰掏出一包过滤嘴桂花,给值班师傅上了一支:“我是来买塑料壶的。”
值班师傅接过烟并没有抽,而是夹在耳朵上。
“进门往左拐,到销售部去开票。”
赵海在车上等他,白峰自己就进了厂子一直来到销售部。
里面两个小媳妇正在嘻嘻哈哈,也不知道说什么让她们兴奋的事情,其中一个小脸通红。
“女同志!你们厂五十斤的塑料壶多少钱一个?”
“你要买多少?”
“那得看多少钱?”
“买三个五个是四块五一个,要是超过十个是三块八一个。”
四块五就是批发价,和白峰在批发部拿是一个价钱。
三块八应该就是出厂价了。
“那我要是成百个买呢?”
“也是三块八,三块八就是最低价了。”
三块八的出厂价,比四块五的批发价便宜了七毛,比五块钱的;零售价便宜了一块二。
也可以了。
“那给我开一百五十个吧。”
第一批先买一百五十个回去。
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“我是开店的。”
“带营业执照了吗?”
进点货还得带营业执照,真麻烦。
因为有去批发部进货的经验,营业执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