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尺五毛!”明知对方的布料不是从好道来的,那肯定不会给太多钱,这种时候不使劲勒价还等什么。
白峰张嘴就给了五毛。
“五毛太少了!”对方回答的也不拖泥带水。
从对方回答十分果断方面看,五毛钱对方肯定不会脱手。
“我最多给七毛,你觉得行就回去拿一些过来,趁我身上还有百八十的,不行你就下车走吧。”
这就是最后通牒了,干就回去拿货,不干下车走人。
“八毛!”对方还价,这应该就是他的底线。
“成交!”
“你等一会儿。”
对方下车而去。
从对方办事嘁哩喀喳来看,也是个办事干脆的人。
白峰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,最烦那种像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人。
白峰在车上等了大概十五六分钟,对方用自行车驮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化肥袋子来了。
“这袋子里是一百块一米的布料。”
你说一百块布料不行,这個必须得过数。
又用了十分钟的时间,进行过数和检查质量。
数量和质量都对上后,白峰从身上剩余的钱里数出二百四十元给了对方。
“你家里还有多少?”
“还有很多?”
“怎么联系你?”
“你不用联系我,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送货上门,你只要出路费就行。”
这样自己可就省事儿了,不过白峰拒绝了。
你若是知道我家在哪里,那安全系数哪里还有保障。
别看他来棉织厂好几回了,但从来没说自己是哪里的,不但自己没说过,就是他雇车时的徐铎和赵海,他都叮嘱过不让他们说起自己是哪里的人。
别看他和李洪林认识,李洪林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他的拖拉机现在连车牌都没有,你就是认拖拉机也没用。
崖城可不止一台上海50,也是有不少的。
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不沾染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我不用你送货上门,”
“你不用联系我,你到棉织厂来,我就能看到你。”
对方也是棉织厂的人,肯定的。
“那好!咱们下回再见。”
拖拉机往回走,白峰就开始思考。
这种布料不耽误用,裁剪的时候也不会多费事儿,而且便宜一半以上,这是好东西。
但是...
不能光算计好的,也要算计不幸的一面。
如果对方有一天犯事儿了,自己若是受了牵连,算不算是销赃?
肯定算!
如果就这一次,那么就算牵连到自己,还可以用不知情为借口搪塞过去。
但若是有第二次第三次,这借口就不行了。
再有一个多月全国就开始拉大网了!
不行!
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误。
这个暂时就弄这一次得了,别被牵连着,就是要弄等过几个月再说。
今天因为急着回去,就没有在城里吃饭。
拖拉机一路顺风回到雾岛,白峰给了赵海十块钱,算做开一上午车的报酬。
赵海死活不要,说就当帮忙了。
这个人情就只能先欠着,以后再赶。
白峰开着拖拉机回到六仗沟,和小店和韩美玲打了个招呼,就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了服装厂。
此时是十一点十几分,服装厂员工们已经下班,厂子里现在只有值班的张来顺一个人。
服装厂从昨天晚上开始安排值班的,张来顺和隋福堂协商的结果是张来顺值第一班,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六点。
“二大!吃饭没?”
“还没呢,待会儿你大妈就给我送来了。”
张来顺拉开大门。
白峰把拖拉机开进院子,贴着主屋的门停下,下车打开车厢板,往主屋的东屋抗布料。
主屋的东屋是四间带坚壁墙的房间,都有炕。
这些炕是生产队时期,下雨连天时供社员们休息的地方。
原来的炕面上是肮脏的,用竹条编织的炕席,现在这些炕席都被扔出去了,炕面改成用报纸糊的炕面。
布料就竖着立在炕面上。
张来顺也帮着抗布料。
“小白!这屋放布料能行吗?不怕耗子咬吗?”
耗子在农村和鸡鸭狗猪一样属于常见动物。
收拾西屋的时候,因为时间仓促,东屋并没有一起收拾。
因此隐患肯定是有的。
老鼠就是隐患之一。
老鼠可恨的地方除他吃粮食外,另一个可恨之处就是它磨牙。
木材,纸张,布料都是它磨牙的材料,它不吃这些东西但是它咬,这才是它最可恨的地方。
室内防备鼠患,除了养猫下夹子打外,就是封闭了。
地面全部铺成厚实的水泥地,让老鼠钻不了洞,进不来。
现在西屋已经收拾完开始工作了,现在再收拾东面这四间房也可以了。
拆除东边这些屋子里的土炕,把地面也全部铺成水泥地,就可以防止鼠害了。
“东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