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晚饭,白峰蹲在大门口和隋福堂扯闲篇,一同扯闲篇的还有侯长喜。
“你们发现没有,今年年头我感觉有些怪异。”侯长喜语出惊人。
“有啥怪异的?我怎么没感觉出一点。”
白峰赞同隋福堂的观点,他没觉得有啥奇怪的。
如果他赶海时遇到了两件怪事儿不算的话。
“今年肯定是有些奇怪的事情的,不过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
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,它能有啥奇怪的事情发生?
这时,叶涛和梁萍勾肩搭背,晃晃悠悠地来了。
现在,他们俩个可以出双入对,而没有人说闲话了。
定亲了,就证明人家已经属于没扯证的两口子了,可以压马路逛大街了,而且基本离正式结婚也就不远了。
叶涛和梁萍没有在服装厂门口停留,打了个招呼就到海边去了。
两人光脚踩着涌上岸的细浪,向望夫石方向走去了。
人没结婚前抓耳挠腮的其实是最有意思的时期,等结了婚有了孩子,生活的乐趣也就少了一大半。
白峰突然觉得他也应该和韩美玲去海边踩踩沙滩,享受一下浪花吻脚背的感觉。
寻找一下过去的影子。
但她肯定不会去,她还忙着干活呢!
叶涛今年冬天肯定结婚,张洪广今年冬天估计也跑不了。
一想到这两個家伙以后也会被家庭的套子锁住脖子,某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开心。
这时,一阵风就像从平地升起一样地呼啸而来。
“东南风,这是要下雨呀!”侯长喜念叨一句,扔掉手里的烟头,起身回家睡觉去了。
沿海地区夏季多东南风,冬季多西北风。
气流从东南方海洋上流过来,这时的空气是温暖潮湿,降水增多。
也该是到下雨的时候了,这都七月中旬了,再不下雨,今年连雨时就没了。
明天不用出去送货,如果今晚下大雨,明天早晨就可以睡个懒觉了。
下雨天睡觉绝对是一种享受。
对!明天早晨不起来了,要睡到自然醒。
某人雄心勃勃地为自己制定好了计划。
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,早晨某人还在酣睡的时候,韩美玲就掀了他的被窝。
这娘们有‘冰’呀!老子今天没什么事儿,多睡一会儿都不行。
麻痹的等老子光屁股睡觉,看你还掀回试试。
其实他今天起来的已经够晚的了,都七点多了。
服装厂里的员工都上班了,你还在睡觉,像什么话?
韩美玲的话也有道理。
昨天晚上刮了一晚上强劲的东南风,他还以为能下雨呢。
草!连个雨点都没掉下来,什么世道?
某人洗完脸吃了早饭,想了想去刷刷车吧。
这一阵子天天东跑西颠的,车身上一层灰。
白峰就把拖拉机开到河沟里,用水盆舀水往车上冲,同时还用抹布擦拭有油污的地方。
他也不着急,一板一眼地刷着车。
白航行和白朵朵也跟着凑热闹,看老子用盆舀水往车身上泼,他们也一人弄个小盆也往车身上泼水。
“爸爸!车洗干净了,让我们坐呜好不好?我们都老长时间没坐呜了。”
白航行发表了自己的想法,得到了白朵朵的大力支持。
“好!等老子刷完车就带你们坐呜。”
他觉得应该给冯忠利送几台土冰箱过去,也别送太多,拉十台过去,他卸不了再拉回来。
两个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到九点多钟,拖拉机洗的干干净净,白峰把两个孩子抱上车,往车上装了十台土冰箱。
白航行可以照顾自己,但白朵朵不行,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!
万幸的是在小店看到了侯殿荣,这货闻听白峰要到公社去,就跳上了车,正好抱着白朵朵。
“你今天没出海呀?”
“晒晒网,还能老出海呀!”
“这几天出海怎么样?”
“别提了,我觉得出海还得有你,有你才有意外收获。”
“呵呵!我你就别指望了,一年我能跟着你下个三四两次海就不错了。”
两人聊了一道儿,十几分钟后,拖拉机来到了半拉山,在忠利商店门口停了下来。
冯忠利看到白峰来给他送土冰箱,高兴坏了,还抓把奶糖给他两个孩子。
十台冰箱卸下地,结清了钱款后,就打道回府。
回到家刚进村子,就见村里人男女老少都往海边跑,人人手里拿着柳筐,网兜,盆子水桶什么的。
“啥情况呀?”
白峰把拖拉机停在服装厂门口,问打更的张来顺。
“鲅鱼食抢滩!”
“啊!鲅鱼食抢滩?通常不都是八月份抢滩吗,这怎么现在就开始抢滩了?”
“不知道啊!”
鲅鱼食是一种小鱼的名字,大小只有两三寸长,几十条才能凑出一斤。
学名叫鳀鱼,别名鲅鱼食,离水烂、晴天烂什么的。
从鲅鱼食这个名字就可以分析出,这是鲅鱼最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