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四十,小船来到南湾岛,老远就看到一座码头,还能看到岛子上的一座山,和山上的灯塔。
南湾岛的这个码头还是有些规模的,连通大陆,不但能停靠各种渔船,还通客货船。
客货船主要是为岛上带来一些必须的生活物资,好天气两天一趟,坏天气就停航。
一旦停航要停多长时间,完全看老天的脸色。
侯殿荣没有在码头停船,这里离他姥姥家比较远,若是在这里停船,要走很长时间才能到他姥姥家不说。
回来弄不好船上的发动机都能丢了。
他把船开到南湾岛的东边,在一个简易的小码头靠了岸。
“我姥姥家上岸往南走第三排房里面第二家就是。”
侯殿荣拴好了船,两人拿着礼物上了岸。
小码头的往西的方向是一大片沙滩,沙滩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海里有一根根在水面露头的木桩。
“殿荣!这些木桩是养殖海带的吗?”
“是的!”
“哈哈哈!前些日子我是不是建议你养殖海带,你说那玩意儿没前途,你看看人家有没有养殖的?”
“人家养殖是人家的事情,我可是坚决不养,要不你养一回,我看個热闹。”
“我养你看热闹?切!我要是养了,你就得红眼病了,还能看热闹。”
现在白峰可没心思去养这玩意儿,当将来就没准了。
等虾圈建完了,他石场关闭了,还真有可能去玩玩养殖业。
当然他不会去养殖海带,要养也养值钱的东西。
上一世他就是个普通人,既没炒过股票,也不懂造手机造汽车什么的。
就算是重生者,也还得土里刨食。
做个衣服,土冰箱这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还行,再高级就玩不转了。
所以,他重生的目标也很明确,不去当什么富豪,那玩意儿和他没啥联系,能混个中产就行了。
自己有几斤几两,心里没数吗!
将来,养殖业还真在他考虑的范围内,但肯定不是海带。
其实海带养殖若是养好了,也是很发财的。
四十年后,一亩海带的产出可是能达到四五万元的,你养殖个百八十亩海带,一年也是几百万的收入。
岸边高处,三个青年坐在一块大白石头上,晃悠着两条腿,看着白峰和侯殿荣从海边上来。
“哥们!外地来的?”
在白峰两人走过三个青年面前的时候,一个嘴里咬个草棍的青年突然问。
“嗯!从岸上来的。”
“到这里来干什么?”
“我姥姥今天过生日。”
“你姥姥?你姥姥是谁家的?”
“我姥姥家姓何!”
“噢!老何家的呀。”青年的口音拉的很长。
白峰听这口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。
“走吧!再耽误一会儿就晚了。”
白峰拉了侯殿荣一把,两人上到台阶最高处,向村子里走去。
南湾岛面积二点几平方公里,有四个自然村,人口一千多人。
侯殿荣姥姥所在的村子叫村石埠村,有五排房子。
两人来到第三排房子,右拐来到了第二家。
侯殿荣一进大门就来了一嗓子:“姥姥!我来了!”
然后像个逗比一样一溜小跑进屋了。
侯殿荣的姥姥今年是六十六,在农村这是一个应该隆重纪念的日子。
因此,侯殿荣的大舅二舅,二姨都欢聚一堂。
虽然大闺女没回来,但大外孙来了,也算是团圆了。
侯殿荣姥姥问了一些侯殿荣父亲母亲的消息。
白峰则在外面和侯殿荣的几个表弟东拉西扯。
侯殿荣的这些表弟们表妹们年龄在十六七到二十一二之间,划拉起来竟然有七八个之多。
虽然他们和白峰不熟悉,但年轻人吗,一支烟几句话,就能找到谈话的共同点。
白峰掏出一盒杜鹃花烟,给三个青年一人上了一支。
“三位兄弟,抽支!”
这三个青年显然没见过杜鹃花烟,看着烟柱上的商标。
“这位大哥!这是什么烟呀?杜鹃花!咱们岛上供销社好像没有这烟,这烟多少钱?”
“八毛八!”
“不便宜呀!”
白峰也点了一支烟装样子,不往肺里吸。
“大哥你贵姓?你和我表哥什么关系?”
“我姓白!我和你们表哥算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,这次你们奶奶和姥姥过生日,他一个人不敢来,拉着我来作伴。”
“从南湾岛到岸上四五十里地,换我一个人我也不敢走。”
“前两天缉私,你们岛上有人被抓吗?”
“有啊!被抓了好几个,船都被扣了。”
“你们没跟着走货吗?”
“我们家船小,走不了远海,那些被抓的都是大船,他们从外边进货回来出售,以前看人家挣钱真的眼红,那钱一把一把的都用袋子装。”
“现在还眼红吗?”
三个青年笑了:“现在还眼红啥?庆幸自己当初没跟着他们干,人被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