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谁想见到清晨第一缕阳光,那么你就到海边来,选一处礁石,或者一座小山,然后遥望东方。
看过海边日出的人,都会感觉海边的日出和其他地方的日出有区别。
都说海边日出感觉速度快,而且太阳还大。
尤其是太阳跃出水面的一霎那,万道霞光眨眼间就铺面整个海面。
可能是看的次数多了,白峰对这一切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。
当阳光一瞬间普照大地的时候,他正在徐秀的修理部往地面卸那些活动房建筑部件。
等韩东来接手拖拉机继续去拉大石的时候,这些板材已经全部都卸到了地面。
韩东昨天一天,拉了四车石头,也就是二十方。
徐铎和马泉的两台拖拉机昨天拉了一天红砖,今天开始拉河沙。
韩东开着拖拉机去石场后,隋福堂和张来顺也来了,三人开始往昨天立好的框架上插面板。
八点多钟,侯殿荣和何家潮像两只鸭子一样从村子里一摇一摆地来了。
何家潮立刻又对白峰此时从事的事业产生了兴趣。
白峰发现这货在岛子里一定是憋的太久了,没见过世面,怎么到了大陆上对什么都感兴趣。
一个活动房你也要研究研究。
侯殿荣则鬼鬼祟祟地把白峰叫到牌坊后。
“峰哥!借点钱呗?”
“啊!你钱呢?”
“嘿嘿!我媳妇给我的钱都花了,她现在不给。”
“我说殿荣,你这不行啊!我给你出個主意,你吃半斤枸杞。”
侯殿荣一脸迷惑:“吃半斤枸杞?有啥作用?”
“你吃半斤枸杞跟你媳妇干呀!”
侯殿荣眼睛咔吧了半天:“管用吗?比林蛙还管用?”
这货竟然还惦记林蛙。
“不知道,人家不都说喝枸杞泡水能滋阴壮阳吗!”
侯殿荣哭笑不得:“峰哥!你这埋汰人的本事都是打哪儿学的?”
“自个悟的,借多少?”
“借二十吧,借多了我怕还不起。”
白峰咔咔数了五十。
“实在还不起了,我和你出趟海就有了。”
侯殿荣眼珠子乱转:“那哥你再借我二百呗?”
“滚!”
侯殿荣高高兴兴地带着他表弟滚到小店去打球去了。
他媳妇最近不给他钱,就是因为这货老去打球。
其实他老婆也是半操,脑瓜不转劲儿,男人打球不比去赌钱好?
白峰三人一上午把活动房的所有面板门窗都按照好了,下午再把房梁和顶板上上,再铺一层油毡纸就完活儿。
徐秀大概是十点钟过来了一趟,带着一身灰尘而来,显然上午又干加粮活儿了。
“徐叔!这个修理部盖好以后,你就直接过来干的了,你就把电焊机拿过来,我给你弄套小型的气泵和风炮,以后这一带修胎电焊的活儿就都是你的。”
“现在大道上也没有车,我现在开修理部干啥?粉碎房不干了我喝西北风呀?”
“粉碎房那个活儿,那不是人干的活儿,你那屋的环境简直糟糕透顶,你若是得了尘肺病,你挣多少钱都没卵用,那不是钱的问题,是少活多少年的事情,赶紧把粉碎的活儿甩出去,干啥还不吃碗饭。”
徐秀愁眉苦脸:“但是现在干修理部也挣不着钱呀?”
“你还没干怎么知道不挣钱?买卖这个东西不能坐在那里想,你干起来活儿自然就多了。”
“等活动房盖好了再说吧。”
差几分钟十一点的时候,白峰下了下班的命令。
张来顺和隋福堂各回各家,白峰也回到了服装厂。
韩东是十一点十多分钟把车送回来了,他也骑车回家吃午饭。
这时白峰已经吃完了午饭,他和韩永民开着拖拉机来到张洪广家,往车上装了一套球桌。
从六仗沟这个角度看,冯忠利在六仗沟西面,牙锁在六仗沟东面。
这是两个极端,不存在顺道的可能,因此也就只能一家一家送货。
先送冯忠利,后送牙锁。
一张球桌安装起来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,所以,今天中午也就只能送一家。
拖拉机装好了球桌,刚要启动的时候,侯殿荣和何家潮刚好从家里出来,闻听拖拉机是到公社给客户安球桌,这两个家伙就爬上了车斗跟着坐香油车,看热闹。
十几分钟后,拖拉机在忠利商店门口停了下来。
冯忠利第一时间就迎了出来。
“冯老板!球桌给你送来了,你要往哪里安装?我们时间可是非常紧的。”
“安到小店后面的厦子里。”
“啊!你小店后面还有厦子?”
“当然有了,一个非常简陋的厦子,安张台球桌还是可以的。”
冯忠利家后面有个...一面敞开的厦子。
坐西朝东,就和服装厂原来的牲口棚一个样子,白峰就怀疑这个厦子养过牲口。
“还可以,就是偏僻一点,不利于广而告之。”
“想玩的自然知道,不想玩的拉他也不会来。”
冯忠利这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