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你说过你没有家,那么你父母呢?”
小孩的眼睛里一片茫然。
从小孩的神情看,父母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很陌生。
这说明小孩的父母若不是不在了,那他就是个不知道父母为何物的弃儿。
人有记忆力是从五岁开始,如果他是被遗弃的,那他被遗弃的时间也是五岁之前,否则不可能对父母这個词一脸茫然。
“说话!”
“我爸妈很早就没有了。”
原来他还知道父母。
“你父母都过世了?”
小孩的脸色依然是茫然占据主导,没有悲伤和痛苦。
“没有亲戚手镏你吗?”
小孩低头不回答。
“这么说你现在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,想不想找个地方住有饭吃,不再四处流浪?说话!”
小孩的眼睛流出了泪水。
这真是个怪胎,说起父母他没有多少悲伤,现在倒流开眼泪了。
这个孩子如果老这么流浪下去,凭他的狠和坚毅,如果出息好了行,如果长大出息歪了,这就是个祸害,弄不好还是个大祸害。
面对现在的形势,他再这么流浪下去,有极大的可能要被送进少管所。
少管所肯定不会管他一辈子,他出来后该何去何从?
如果收留他,他连户口都没有,有没有资格上学都未知。
唉!遇到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。
但不管好事儿还是坏事儿,怎么也不能不管吧!
相遇就是缘分。
“来吧!上车吧,我给你一个住处,给你一个吃饭的地方,免得你东游西逛的,说不定冬天就冻死了。”
小孩并没有上车,只是看着白峰。
“不上车?机会我可是给你了,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做决定。”
白峰看着自己的粗马表,数着时间:“一分钟...两分钟...三分钟!时间到,看来你还是喜欢去流浪,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,不勉强你。”
白峰掏出五块钱递给小孩。
“活下去吧,希望你将来做个好人,别去做坏人。”
白峰登上拖拉机,扬长而去。
小孩拿着五块钱看着拖拉机远去,直到消失在视野里。
经过白家大队的时候,韩东的拖拉机在大队院子里卸货。
白峰没有停留,开车回到六仗沟,在徐秀修理部前停了下来。
徐秀拿着两个撬板还在和那个破轮胎较劲儿。
“嗯!你咋开个车头回来了?车斗呢?”
“嘿嘿!这是另一台车,原来那台车在大队卸货呢。”
“握草!你这小子是真能耐呀,这又弄一台回来,你是真准备大干呀!”
徐秀扔下手里的撬板,围着车头转了一圈。
“我不多弄两台车,到时候你挣谁钱去?”
“我要就指着你这两台车,怕是得去要饭了。”
“其实要饭这个买卖也相当不错的,中部地区有个省有一个村子,全村都出门在全国各地要饭,家家都盖楼房了。你要真出去要饭,我给你几点建议,首先,打狗棒是必不可少的,脸上一定要抹灰,衣服要穿得破破烂烂的,没有破烂衣服,好衣服撕几个窟窿...”
“打住!这怎么还研究开要饭了?我又没真想去要饭。”
“轮胎练习的怎么样?”
“拆卸没问题了,接下来我准备多练练补胎。”
“明天我准备到县城把打气泵给你买回来,这样你这修理部就齐活了,对了!你这电接上没有?”
“明天就接,电线杆还没来,明天才能来。”
白峰点点头。
“不和你闲聊了,我的回去把另一个车斗挂上。”
白峰把车开到老房子,把另一个拖车挂上。
连接好刹车管带后,开着拖拉机回到家。
“回来了?韩东呢?”
韩美玲并没有发现异常。
“韩东在大队卸货。”
“嗯?他在大队卸货?你这是?咱家拖拉机牌子哪里去了?好像这车斗也变了颜色。”
原来车斗的颜色是深绿色,这个车斗怎么变成浅蓝色了。
白峰拍拍拖拉机的车头:“这是另一台车,下午拖拉机站才来的,我就开回来了,还没上牌哪来的牌子。”
“那台也来了?真好!”韩美玲眼睛都笑弯了。
她家有两台车了,她自然高兴。
“我去给车磨磨合,趁吃饭前磨合点是点。”
白峰开着拖拉机来村头,经过修理部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,就过了牌坊,在小房门前上道,准备向东。
这时,小店里冲出一个人,一手还拎着酒瓶子,对着拖拉机挥手,嘴里还哎哎地喊着。
白峰把车摆正,停车。
“师傅!你的拖拉机出租不?”
原来是个雇车的。
“你要拉啥吧?”
“我家翻新房子,缺几车石头。”
又拉石头的,可惜自己的石场没开工,否则自己不就也卖石头了吗!
“你哪队的?要拉多少方石头?”
“我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