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!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开拖拉机来接你们怎么样?”
原本定下是今天中午请老师们吃饭,但他今天上午要到县城去买媒,早晨经过学校的时候,就把时间改到了明天。
没想到饭没吃,这煤还没买到。
简直是亏透了。
“好!”
“你们学校一共有多少个老师?”
“十四个老师。”
十四個老师能坐两桌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白峰走出校长室的时候,正巧下课的铃声也响了,所有班级的教室门一开,学生像放养一样呼啦啦地跑了出来。
白峰往一年级那边看过去,没有看到白崖出来。
他就走到一年级,看到白崖依然坐在他的座位上,在认真地写着什么。
这孩子竟然这么用功。
就在白峰准备悄悄撤离的时候,白崖一扭头就看到了他。
“叔!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到学校找你们校长办点事儿,下课应该到外面活动活动,别在教室里憋着。”
“嗯!”
白峰从兜里掏出五块钱:“到供销社买点什么不能没钱。”
虽然白峰给过白崖两回五块钱,但现在他还真不需要钱,于是,白崖拒绝了。
“我现在不需要钱,也不买什么。”
“拿着!同学要是买什么,你没钱好干眼馋了。”
白崖这才收下五块钱。
“放学了就早点回去。”
“知道了!”
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白峰出门开车回家,在经过徐秀修理部的时候,熄火停车。
徐秀正在焊一个好像是压水井的东西,刺啦刺来滴白光闪耀。
白峰赶紧把脑袋转到一边,电焊光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意儿。
眼睛若是被电焊的弧光打了,那晚上你就等着遭罪吧。
就像眼睛里进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沙子般那么难受,而且持续时间还长,要持续两天。
简直是活受罪。
徐秀看白峰把脑袋转到一边,停下手里的活儿。
“给你们村三蟹子家焊个压井筒。”
“我来教你使用打气泵,你这屋接电了没有?”
没电,打气泵就是废铁。
“早就接上了。”
“我看看你的打气泵安装在什么地方?”
白峰进了修理部。
徐秀的修理从安装完,今天还是第一次进来。
这个修理部里面有个小隔间,把修理部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间领。
小间领是给徐秀没事儿的时候休息用的。
握草!徐秀在里面还盘了一铺只能睡一个人的小炕。
“你这还盘了一铺炕?只是你这炕盘的小了点,若是弄个养汉老婆来都没地儿睡。”
“这是扯哪儿去了!”
打气泵就安排在门边。
白峰把管带拿出来,接到打气泵上,另一头剪一条车带系在皮管头,用大车内带大嘴子比量了一下大小。
那时候也没有打气嘴,就是用这种方法给大车打气的。
“像50马力以上的拖拉机用的都是900-20的轮胎,这种轮胎新胎可以打七个气,旧轮胎就不能打七个气了,只能打六个半气儿就够用了。28拖拉机用的是750-20的轮胎,六个半气就够用了,打气的时候看住了,可别给人打爆了。”
白峰就教徐秀怎么使用打气泵,给轮胎打多少气。
“马车胎呢?”
“马车胎因为速度慢的缘故,一般也不坏,你一年都修不了几个马车胎。”
马车因为速度慢,载重轻,只要轮胎不扎,一副轮胎三年两年不坏一下很正常。
“那也得会呀,万一有修马车胎的活儿,我找谁打听去?”
“马车胎呢打五个气就够用了,它拉不了多少重量,现在给这个破轮胎打一下气我看看,这种轮胎打六个气,别多了,多了就有爆的可能。”
徐秀按照白峰教的步骤把打气管插在轮胎的大嘴子上,然后开始打气。
“打气的时候,用锤子什么的敲敲轮胎的胎面,这样如果里面内胎上的时候万一夹带了,这样敲敲可以让内胎放开。”
徐秀眼睛盯着气泵上的气压表,当气压达到六的时候,关闭放气阀,用轮胎扳手给轮胎安上气门芯。
“对!就这么干的,闲着没事儿你就多练练,还有,你还得在道边立个牌子,否则有些粗心的司机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个修理部,找块铁皮焊个架,上面写上修理部几个字立到道边就行。”
“对对!这个有必要。”
徐秀从屋里找出一块长度一米,宽度四十左右的铁板,然后又找了两个铁管就焊在铁板两侧,然后找出以前用剩了不多的红油漆,在铁板上写下修理部三个大字。
看到徐秀的书法作品,白峰热泪盈眶,拉住徐秀的手。
“缘分啊!徐叔您真是我的知己。”
徐秀被弄得莫名其妙,啥情况呀?
白峰当然不能告诉徐秀他的字迹和自己属于伯仲之间,甚至比自己还棋差一着。
有他在,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