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河中午下班了,急匆匆地来找白峰,要带白峰到他们矿食堂吃饭。
“你们矿食堂都有啥饭菜?”
“还能有啥饭菜,高粱米饭,炖土豆,炒芹菜。”
“有肉吗?”
“多少有两片吧。”
“那算了,哥带你去下馆子吧!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潘河两眼闪光,说话都跑调了。
“有啥不可以的,带我去你们矿的饭店。”
然后这货屁颠屁颠地带着白峰来到了煤矿的饭店,进屋就来了一嗓子:“服务员!上菜!”
饭店里的人看到他态度很好,都乐呵呵的,但就是不动。
潘河火了:“你们啥意思?看不起人咋地?我下不起饭店呀?”
“潘皮子!你上次还欠我们三块钱没还呢!”
“上次是上次,这不是没开饷吗?开饷了还那么就是,小店挂罗圈。”
回头对着白河一指:“看到没有,我哥!大老板!今天他请客!”
白峰哭笑不得,这货敢情是个外向型人才,这样的人不去当主持人可惜了。
饭店里的人看着白峰身上那好像打了补丁的夹克衫,一点没看出他哪里像大老板。
“狗眼看人低!待会就打你们脸,白哥!咱坐这个位置。”
潘河占了個座位,就去把写菜谱的黑白摘下来,拿到他们的桌子上。
“握草!潘皮子!你咋把黑板摘下来了,你这是要造反呀!”
“等会儿!我们点完菜再给你挂回去就完了。”
“哥!别理他们!咱们点咱们的。”
“咱们俩点四个菜能吃了吗?你们饭店菜的分量怎么样?”
“量大管饱!四个菜够呛。”
“那就点四个吧,你点两个,我点两个,挑你喜欢的点,吃不了打包...”
握草!现在不行打包,就是打包也没东西打。
“我就爱吃肉,那哥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放心点。”
一个肉菜也不过一两块钱,算个啥呀!
潘河点了一个红烧鸡块,点了一个宫爆肉丁。
红烧鸡块一块六毛五,宫爆肉丁一块三。
两个菜还没到三块钱。
这已经是这个饭店里上档次的菜肴了。
白峰点了一个炒里脊片,一个鱼香肉丝。
鱼香肉丝两块钱,炒里脊片一块九。
再来两瓶啤酒,两个人四个菜,非常的丰盛。
潘河这货真是个话痨,一杯啤酒下肚,这话匣子就打开了,这叫一个能掰持。
潘河下午还要上班,因此酒白峰也没让他多喝,一瓶正好,再多就倒了。
这顿饭花了八块钱。
“我在你们矿招待所包了个两人间,进去坐会吧,我顺便也了解一些情况。”
“我还准备带你到我们宿舍去住,想不到你连房间都开好了!”
“你们宿舍多少人住?”
“二三十个吧,上下大通铺。”
可拉倒吧,估计虱子臭虫遍地爬,晚上咬牙放屁打呼噜的,这谁受得了。
“那还是住旅店吧!”
白峰带潘河来到他的房间。
“我这里两张铺,我都订下来了,要不你在这屋陪着我住几天,给我讲讲你们矿上的事情。”
“好啊!在这里住,连行李都省了。”
“潘兄弟!咱们今天上午去找那个易千金,我感觉他对你意见挺大的,你是不是晚上砸人家玻璃了?”
“哪有的事儿,别看人家叫我潘皮子,我可不是痞子,我就是皮一点而已,像砸人家玻璃那样的事情,咱可不干。”
“那他怎么对你那么大脾气?”
“还不是我泡他姑娘了,他不乐意,像有仇一样,好像他闺女能留在家里一样。”
握草!有故事呀!
“你这未来的泰山大人没看上你?”
“就是嫌弃我不务正业,吊儿郎当的,白哥!别看我们煤矿挣的钱在企业里算是高的,但一个月六七十块钱好干啥的?莪对煤矿的工作没有一点兴趣,没前途!这就是没让我下井,若是让我下井,我早撩杆子了。”
“你能撩到哪里去?”
“我跑出去干点啥不行?实在不行跟我表哥做买卖,我表哥做买卖这两年没少挣钱。”
“对了!你对象也在煤矿里上班?”
“也在这里,她在后勤部门。”
“人家干后勤的,属于坐办公室的,她父亲看不上你也正常,你这门不当户不对呀!”
“那是她老子的想法,她可没这种观念,对我可好了。”
“你小子有两下子呀,你是怎么把人家追到手的?”
“啥玩意儿?我追她?是她追的我!”
“兄弟!男人都好吹个牛什么的,这正常!哥可是过来人,你在哥面前吹这个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白哥!真的是她追的我,记得去年夏天吧,我们到附近农村看电影,当地一群小痞子黑灯瞎火地调戏煤矿姑娘,其中她就是主要的,因为她长的漂亮,我们那天煤矿去的青年少,比对方少了六七个,但我还是和对方干了起来,铁棍都抡飞了,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