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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点卯(2 / 3)

,名曰《辛官·一卷》,由金玉堂印制发售,民心所向,勋贵也来凑热闹,直接发了家,名动天下。

自从陆陆续续有高官们被裁制,大家无不起早,准时到金玉堂,听隐笑开讲,以应及时之便,生怕谁没来,她就说谁。

时间一长,官员最恨听到下属通知“金玉堂又开讲了”几个字——说是阎王点卯也不过如此。

难道从来没有被她“坑害”的官员制裁她吗?

没有。

凡事找上门,她皆让手下人以三语应答:

装痴扮傻:“听不懂您在说什么,还有,您牙上有菜。”

理直气壮:“你急了。”

反客为主:“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是你,否则我请讼师告你诽谤。”

更不要说隐笑进出门都有密道可通行,单说她说书时,从来只站在三楼雅间栏围的一方高堂帷幕间,隔着玉屏,不露真容。

外边,金玉堂还派了数名护卫把守楼道,铜墙铁壁,闲人根本无法靠近,带兵硬闯还差不多。

倒是有两回被硬闯过。

一回,是官员以“造谣中伤朝廷官员,扰乱樊京治安风气”的名义来抓捕她,结果前脚踏进门,后脚就被上面以“无故私自出兵”的名义,给私自出兵镇压了。

官员若要说清自己不是无故发兵,便要说清她到底造谣你了什么,上面将你背调一番,若你属实清白,那才能准许你去抓捕她。

但大多数官员都是经不起背调的,更何况有时候吧,她也没有指名道姓说自己讲的是你,你非撞上去,又给她提供素材,私下里她还不知道怎么乐呢。于是只好不了了之。

还有一回,是官宦子弟带着打手来,什么名义借口都不找,摆明了砸场子揪人,结果连她的衣角都没瞧见。

次日官宦子弟嚣张的恶少行径,倒是被言官记在了奏报上,言官们以“教子无方、治下不严”将他那倒了血楣的爹一顿弹劾,再转交吏部处理。

经过这么几遭,大家好像有点回过味了。这人背后有高人,有靠山!嘶,难道她所作所为……皆是天家授意?!这么一通揣测下来,还没制裁她,先把自己给吓退了。

抓不了隐笑,还治不了金玉堂吗?迂回作战总可以了吧!

举报吧!举报金玉堂!

却又有王侯公伯的女眷们喜欢在此吃茶听书,谁也不敢妄动。

商战吧!搞垮金玉堂!

却又有富人砸钱、百姓拥护,资金口碑双不倒。

听说她最近应女眷和富商们的要求,打算出一本“单人向·风流情债类”的闲话读物,正在考虑拿哪一位贪污腐败的高官勋贵开刀。

这个消息一传开,樊京城的鸡都不敢多吃鸭碗里的一粒米。

散了吧!明哲保身!

今日偃甲街人流涌动,嗑瓜子的大娘笑着指指点点:

“瞧见没有?这个阵仗,金玉堂又开讲了。”

旁边摊煎饼的小哥笑说:

“我去看过了,隐笑到是到了,但是刚发了公告,今日休讲。”

“那这是干啥?”

背着行囊的酸腐书生们把双手拢进袖子,顺势讲出自己刚探听到的八卦:

“两年前老忠勇侯暴毙,他的独子虞斯袭位后,不是立即被陛下遣去北境打仗了么?

“今日一早,虞侯爷凯旋回京,见侯府尚未打整好,便临时决定落榻金玉堂。

“兵马司的副指挥使郭遣早就派人将金玉堂重重包围,说是要清堂,不得让任何人惊扰功臣……”

另一人看出端倪,便问了:“清堂只是借口,去金玉堂探抓隐笑才是兵马司的目的吧?”

“郭遣与那大理寺少卿交情匪浅,怕是受了大理寺的托。”

“别忘啦,兵马司上任知事韩大人也是隐笑揭发的,副指挥使这是给同僚报仇来了。”

“也不知这回隐笑跑不跑得掉……”

“真要是被抓到,进了大狱,点不出罪名也要脱一层皮吧!”

“这忠勇侯怎么偏偏选在金玉堂下榻呢?”

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怒声:“都无事干?把道让开!”

众人猛一回头,见到凶神恶煞的副指挥使郭遣,领着兵杀到了眼前,吓了一跳,一边让道一边直犯嘀咕:“凶甚么呢,今儿个你就搜吧,明儿个隐笑就讲穿你的老底!”

郭遣充耳不闻,昂首远眺,人潮中官兵行迹蜿蜒,一直延续到金玉堂门外,他抬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。

一名小兵逆流而来,在他身前跪下,“大人。”

“如何?”

“禀报大人,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咱们的人了,只要密道出口没有设在另一条街上,便飞不出去一只蚊蚋!”

郭遣兴致高昂,“很好!”

“已按照您说的押住了堂倌和散客,若有与进门时的登记名册对不上号的,便以‘身份不白,形迹可疑’的名义暂押。”

“非常好!这次忠勇侯宿在金玉堂,真是帮了咱们大忙了!若发现隐笑,便先套一个‘疑似谋刺功臣’的罪名给他,抓进牢里再说!”

稍作一顿,他又握紧拳泪流满脸:“都放聪明点!咱们只有这一次宝贵的机会,必须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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