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角,皱起了眉。
“哦,顺带一提。那飓风就是她制造出来的。”黑塔摊了摊手,“当然,她并非有意当一个搞崩溃行星系统的破坏者,只是其中放生的一个副产品罢了。”
“啊?放生?放生一个飓风?”
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听不懂黑塔在说什么。仿佛联觉信标给微生柳远程关掉了。
CPU烧了。
黑塔平淡地说出这个事实后再次待机,只剩下的几人还在沉默地努力消化这短短几行,却振聋发聩的信息。一片寂静里,唐突地响起存在感有些强烈的脚步声。
“请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。我现在并没有放生一场瘟疫或者癌变的念头。”
话题中心的那只名为“微生柳”的长耳朵精灵,在螺丝咕姆紧盯不放的注视下走过来。她散漫地拖着短靴,鞋跟与地板碰撞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我想正常人也不会想到放生瘟疫,或者癌变。女士。”螺丝咕姆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。
微生柳停下脚步,转过头去看那个黑漆漆的金属脑壳。
语气里带了点笑意:“这时候反倒是你比我更像个有机生命了。”
星弱弱举起手:“莫非你也是放生帮的一员么?”
“放生帮?”
“啊,那没事了,我还以为你也跟他们一样放生什么四大善人之类的……”
“但是听起来有点意思。我试试?”
“不要把你聪明的小脑瓜花在这种事情上!”
微生柳“哦”了一声,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这么逗人还是真心觉得如此。螺丝咕姆望向丹恒,以及被押送的博识学会的长衫学者。丹恒会意,伸手把那个看起来要因为过于惊喜而昏厥过去的学者给拍醒了。
“这人怎么处理?”丹恒问。
“意图不轨,擅闯空间站。”螺丝咕姆说,“看上去应对公司的筹码又多了一个。”
长衫学者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,视野里仿佛只有微生柳一只精灵,激动地捂住心口,声音都在剧烈地颤抖:“微生柳女士……!活的!是活的微生柳女士!”
微生柳:“……”
微生柳:“这是什么话?需要我现在死一下给你看看吗?虽然有点困难。”
螺丝咕姆:“黑塔想必并不乐意再重建一次空间站。”
“哈哈。”微生柳目移,“我就开个玩笑。”
“您……您好,微生柳女士?”长衫学者小心翼翼,试探性地与她打招呼,像一个纠结写了一晚上情书但踌躇着不敢递出去的男生。
微生柳疑惑地看他。
“十年前,您受邀去第一真理大学参任特别监考官。”
微生柳向来无所谓的表情有一些裂痕,像是回忆起了不妙的往事。沉默了一会,她点头:“是。”
“我就是那个考场的学生之一。您……”他鼓足勇气询问,“您还记得我吗?”
“抱歉。”微生柳打量了他一会,摇头说,“我那时候在开根号。”
“?”
三月七忍不住问:“什么开根号?”
“监考很无聊啊。题目也很——”微生柳想起当年的考生在场,咽下一些形容词,生硬地转了话题,“监考号序列是随机的十八位数字,我就开根号玩玩,打发时间。”
她心有余悸地说:“我记得特别清楚,等我开到第九个小数位的时候,飓风就追过来了。我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,至今都不敢看拉帝奥哪怕是一眼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拉帝奥派来找我麻烦的吧?”微生柳忽然警觉。
但是安静的空气中,她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。长衫学者如遭重击,呼吸变得粗重,面色发白。
微生柳:“?”
星沉稳地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你伤害到了一位少男的心,请你道歉。”
微生柳不明所以,但仍然迷惑地顺从了:“好的。我反省?”
“建议:使用社交Ⅲ模型或许能提高理解概率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
微生柳突然露出一个明媚而充满歉意的浅笑,翡翠绿的眼睛倒映着一片璀璨的寰宇星系。
过于晃眼了。丹恒后退几步。
完全没有之前的迷惑,此刻的微生柳瞬间明白了当下是怎样的场合。
她抱歉道:“非常遗憾错过了你的心意,但我想,夜色闪烁,众多繁星之间,你总会找到真正归属于你的星球。”
然后丹恒眼睁睁地看到那位学者仿佛又活了过来,强撑着身子,露出怎样都与“高兴”搭不上边的勉强表情:“我很高兴能听到您能这么回答我。即使知道这是模拟运算后的结果,我也接受了。”
“突如其来的爱情,就像一阵放生的飓风。”
他被阿兰带走了。
好心但不明所以的阿兰安慰他:“空间站重建过后,立体防御的材质足以抵挡十三级以下的星际飓风。”
列车组对事情的发展叹为观止。
如果她没有立刻变脸就显得更体贴了。丹恒心想。
“那大概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看到过飓风。”微生柳有点得意地说,“不是每个生命都有能碰上我去放生的运气。”
星忽然大感受伤,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