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仍在排队。 里头的老板一见到丘余二人,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着急地赶了过来,诚惶诚恐地问:“大人,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要是喝羊汤,只消吩咐一声,我就给您送进去不就成了” “啰嗦什么”丘县令不太满意这么多人,便问:“这里面可有位置了” “这”老板有些犹豫,里面自然是没有位置了,要不外头也不会排了这么长的队。 丘县令自以为是替周律考虑,强硬道:“让里面那些人都把位子空出来,今儿清场。” 老板为难,小声说:“可他们都给钱了。” “退回去就是,赶紧清场,别磨蹭。” 程铭:“” 这人果真作死,怨不得前两日有人冒死来告状呢,告的还不是别人,正是丘余二人,罪状写了足足五张纸。 周大人按下不提,今日却亲自登门一探究竟,谁想这丘县令竟然真的一身毛病。 周律也终于见识过丘县令的横行霸道,方知告状之人所言非虚,这浮梁县县衙,确实没几个是好东西。 制住了丘县令企图清场的打算,周律愣是在那儿排队排了一柱香的功夫。 丘县令欲言又止,觉得周律死要面子活受罪,自己也得跟着吃苦。不过他还不至于对周律抱怨,一直在赔礼道歉,说是委屈了周律。 周律坐下之后,喝了一碗羊肉汤,吃了一碗面,程铭跟章书华也差不多。 丘县令觉得寒碜,但是周律都这么吃,他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,最后只能委屈自己的胃,勉强喝了一碗汤。 那老板看着心里发虚,虽不知道周律是何身份,但是能让县令这么哄着的人,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生怕自己怠慢了贵客,回头丘县令跟余县尉找他算账,所以哪怕明知道赔本,却还是狠下心,割了一大块羊肉送了过去,说是给他们几位贵客加餐。 丘县令脸上这才好看了些许。 周律扫了他一下,扯了扯嘴角,反问“丘大人,不给钱” “”吃饭还要给钱,真是破天荒。丘县令腹诽一声,却还是认命地回头,找衙役拿了钱,递给老板。 老板不敢接。 程铭立马说“接着吧,你们县令跟余大人爱民如子,断不会让你们吃亏的,是不是啊丘大人” 丘大人忽然有些心虚,擦了擦冷汗,冠冕堂皇地道“那是自然。” 这笔钱,终究还是给了,尽管老板不敢收。 丘县令本以为周律今日过来是为了给他们浮梁县指一条出路的,但是现在瞧着,似乎不大对劲。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,但是看周大人吃完之后还要在城里四处逛逛的模样,绝对不像是来正经做事的。 丘县令也问过,周律只说他是在“调研”,还振振有词 “若不将风土人情打听清楚,我又如何能知道你们浮梁县能养什么” 丘县令心中只道,当初余干县也没查得这么清楚啊。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,丘县令还想赚钱,不敢得罪周律。 于是周律又不动声色地领着丘余二人去了街头,装模作样地买了些东西,摊主但凡见到他们二人,那害怕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。 周律心中一笑,这浮梁县县令,是想上天啊。 一天暗访下来,周律心里已经有数了。 晚些时候,周律考察完了便准备回去。丘县令作势要留,还道自己准备好了晚膳,周律直接拒绝,道 “丘大人急什么,明日还有见面的时候。” “啊”丘县令一愣,随即开始做梦,该不会今日只是考验,明日才要切入正题吧。丘县令望着周律,试探道,“明日要商讨大事么” “自然,天大的事。” “好事儿” 周律一笑,肯定道“好事。” 丘县令这才将提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,他是信任周律的,这位知府年纪不大,本事却不小。丘县令不想看着余干县一个人吃肉,他也想分一杯羹。 在浮梁县待了这么多年,他真是受够了兜里没钱的日子了。 丘余二人得了准信,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周律这尊财神爷。 被送走的周律前一刻还能维持笑意,后一刻进了马车,笑容便浅了。 章书华看在眼里,不走心地夸了一句“丘县令跟余县尉倒是对水产养殖挺上心的,算得上兢兢业业了。” 程铭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“他俩兢兢业业的地方可不仅仅只在这一处呢。” 章书华故作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