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上午,东京中央银行。
半泽坐在营业二部的次长位置上,双眼透着血丝,面容浮现出遮盖不住的疲倦。昨晚,他近乎通宵地将吉泽信托和银行所有的相关项目资料都看了一遍。
他没想到吉泽信托居然和东京中央银行有这么多的业务往来。
从债券投资、家族信托、不动产业务、贵金属产业等等。东京中央银行与吉泽信托的业务往来,远远超出了半泽的想象。
然而,与东京中央银行有着这么深业务往来的吉泽信托,自己居然没怎么听说过。
当初,白井副行长将这个项目介绍给自己的时候,也根本没有提到有这么多的业务往来,那个时候,白井介绍吉泽信托的态度,仿佛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和银行有过往来的合作方一样。
这非常反常。
半泽在座位活动了一下肩膀。今天上班之前,他还是在总行内有一个加班员工的沐浴间洗的澡。凌晨时分,也是直接睡在了银行。
翻动面前关于吉泽信托的资料。
以前承办过这家信托公司的银行员工既有原产业派,也有原东京派的人,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关联。
合上册子,半泽闭目养神。
随后,他又站了起来,往总行大楼内的咖啡厅走去。
今天上午,他约了渡真利,还有银行内的一位神秘人士见面。
半泽在追查江里子之前,还想要了解白井副行长的过往,才开始行动。他凭直觉认为,这位副行长还是有问题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咖啡厅的一个角落内。
半泽和渡真利已经坐在了一起。
“你说的那位人士还没到吗。”半泽问道。
“当然,你以为那么容易请到嘛!”渡真利没好气的说道。
半泽要了解白井的过往,他就必然要找行内比较资深的同事才能了解。而这方面,他就只能拜托渡真利了。
渡真利最后真的给半泽找到了一位人物。
银行勤务部的井村邦男。井村可是一位接近60岁的银行员工了。从当时东京第一银行和产业中央银行合并后的第一天起,井村就一直在勤务部工作了。
勤务部说得好听点,叫做勤务,说得难听点,就叫作杂务。
然而,也正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,井村倒是躲过了许多轮血雨腥风的派系斗争,并目睹了一轮又一轮的改朝换代。
这间银行里恐怕没有人比井村更加了解那几位高层的背景。
很快,一个模样颇有些邋遢的白鬓大叔出现在了咖啡厅。或许是因为过于不修边幅,身上有些异味,以至于旁边有人见到他,马上就捂着鼻子,闪躲过去。
那白鬓大叔见着渡真利,马上就拉开椅子做了下来。
没有任何寒暄的客套话,白鬓大叔马上就自作主张地点了好几份昂贵的糕点、茶水。
“这……这位就是勤务部的副主任井村了。”渡真利有些汗颜地说道。
“你……你好。”半泽见到井村是这幅邋遢的模样,也不得不小小吃了一惊。
“你就是半泽?”井村语气颇为不屑地说道,“听说你是有事情想要问我?”
“是的,我想要问关于白井副行长的事情。”
井村听了之后,只是冷笑一声。
“井村前辈,帮帮半泽吧。”渡真利也在旁边开口道:“他现在若熬不过金融厅检查,很可能就要被银行撤职了。”
井村扬了扬眉毛。他之前也听说过半泽的事迹,在董事会上逼得大和田效果,被发配到东京中央证券之后,竟然又和身为母公司的银行对着干。这个年轻人,还是有点不一样。
“听好了,我只是破例,和你说一说。”井村道。
“太感谢了!”半泽连忙道,随后露出了全身贯注的表情。
“要说到白井,就必须要说到原产业派。你们应该知道原产业派的核心人物是谁吧。”
“副行长的白井和前常务大和田。”渡真利道,“这两个人是原产业派的核心。”
听到渡真利这么说,井村只是蔑笑了一声。
“难道不对吗。”半泽追问道。
“我问你,为什么白井只是副行长。而如今的行长却是原东京派的中野。”井村发问道。
这一个问题,倒是把渡真利和半泽问住了。
的确,他们倒是从来没有深究过为什么原东京派能把持着行长之位。
“我告诉你,以前的时候,原产业派的核心既不是白井,也不是大和田!!”井村说道,“而是一个叫做江里子的女人!”
江……江里子?!
半泽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。
渡真利听到后,表情倒是有些微妙的变化。原因在于渡真利在行内也时听过江里子名字。然而,据他了解,江里子在行内是一个绝对禁忌的名字,如今只有很少的员工,才知道这个名字。
即使上了那些年纪的员工知道江里子这个名字,他们也对此讳莫如深。
井村继续道:“原产业派在两家银行合并之后,势力是要压倒原东京派的。当时原产业派的核心人物就是江里子。她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