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浓,孩子们在打闹累了,又张罗着洗漱睡觉。
窗外一阵春风拂过,吹的新冒出来的嫩芽们低低的点头。
林江月思绪万千,或许玄道子从黄平村逃离的消息应该通知端王,还有他炼制的丹药,想必也是卖给达官显贵的。
通知他一声总是好的,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青州。
她拿起一张符纸,背后写上信件内容,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告知,又叮嘱端王千万小心玄道子。
手指翻飞下,符篆变成了一只纸鹤,正准备指尖血点眼睛的时候,她突然想起。
若是端王要给她回信呢?青州距离黄平村骑马也得走上一天,若是端王已经回了京城呢?骑马得有十天半个月。
林江月摇了摇头,眸光流转。
况且这事不能外传,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来信交往,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麻烦!
她抬手起笔,又画了一张符篆,将符篆折叠成小小的正方形粘在纸鹤的背上。
走到门外,在皎洁的月光下将纸鹤放飞。
一转身,双云正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背后,林江月被吓了一跳。
“娘,洗脚水烧好了,去洗脚吧!”
林江月有些尴尬的点点头,回了屋子。
家里就两间卧房,大云和双云一间卧房一张床,林江月和杉云一间卧房一张床,屋顶年久失修,遇上大雨就有些漏。
还有院子的土墙实在太矮了。
睡前林江月还在盘算着,干脆请马婶子的男人和公公回来帮她家再起一间房,然后再买一张床来放,这样孩子们也能睡的好些。
顺便把漏了的屋子还有土墙修葺一下。
对了,还有大云入武馆的事情也拖不得了,得赶紧寻摸一个好去处。
说白了,都是钱。
一时半会也急不来,过几日就去县城摆个摊,继续算命吧。
她看着熟睡的杉云的脸,一时间有些恍惚,自己居然是三个孩子的娘了!
天亮,大石村慢慢苏醒。
林江月起了个大早,正在扫院子的三妹妹手里拿了一小把野菜过来。
“娘,你看看这个,上次也是有人丢野菜进来。”
林江月看了一下,那是春天发的蕨类植物,还带着朝露,估计是一大早就摘了新鲜的送来。
“这得起多早才能摘到。”林江月嘟囔了一句把野菜拿回了厨房。
早晨的宁静突然被一阵叫骂声打破。
“小柱子!你个狗娘生的东西!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?”
林江月踮着脚往外瞅了一眼,大云在一旁一边生火做饭一边说。
“不用想,肯定又是小柱子的爷爷在骂他。”
双云立刻接上话,“那可不,一会他爷爷又该骂别人了。”
果不其然,没一会就响起了小柱子爷爷的声音,这次的声音比之前的还要大。
“郑老婆子!你管教不好你的孙子!我来管教!”
说着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找东西的声音,随后就是郑婆子的尖叫声。
“杀人了!杀人了!疯子杀人了!”
这一喊响彻云霄,林江月急忙小跑去看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功德在门口必须得捡。
到了郑婆子家门口,郑婆子正拉着孙子躲着桌子后面。
柱子爷爷化作单刀战神,满身血怒站在郑婆子家门口。
“你管不好你孙子是吧!你孙子打我家小柱子,当我是死人!我砍死你们!”
围观的村民多了,郑婆子虽然害怕,但是嘴巴也是不饶人的,她一边躲着一边双脚跳着叫骂。
“你是疯子,你孙子就是傻子!不仅是傻子还是个天煞孤星!天煞孤星!”
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柱子爷爷,他直接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朝郑婆子杀去。
说来上次婆婆去县衙告状,就是婆婆的这个好朋友郑婆子给做的证,原本林江月看见是她以后就不想管这档子事。
但是柱子爷真的太疯狂了,这要是真让他逮到郑婆子,那就惨了。
正在林江月犹豫之时,柱子爷以飞快的速度抓住了郑婆子。
郑婆子没想到围观的这么多村民,居然没人帮她?
她像个小鸡仔一样缩着身子。
“哎呀,柱子他爷爷,你这是干什么呀!”
“两个孩子打闹,有个磕磕绊绊很正常的呀!你干什么啊!杀人可是要偿命的,你也不想小柱子没有人管吧!”
郑婆子一张老脸似苦瓜,嘴巴却很能说。
柱子爷爷是个狠人,他说不出别的什么道理,只是一脚踹在郑婆子孙子的屁股上。
“我不怕死,我也活不了多久了!我做鬼也要护着我们家小柱子!”
小柱子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,脸脏兮兮的,他抹了一把鼻涕道。
“爷!别打了!”
“小柱子!你说,他是怎么欺负你的!”
小柱子长相憨厚老实,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。
“我,我早上去采野菜,他非让我把我采好的给他,我不给他就打我。”
听到这,林江月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,原来早上那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