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见千奈所说的话,让夏庭扉一愣。
「海潮藻屑与自己之前遇到的任何女孩都不相同。」
「她没有雏月她们身上的脆弱感。」
「所以,自己无意识的忽略掉了什么吗?」
「谎言,疏离感,怪异的行动,虐待,斯德哥尔摩症。」
「这是贴在海潮藻屑身上的标签,但是在这样的标签下到底是在隐藏着什么呢?」
「本以为斯德哥尔摩症状,就是隐藏着的真实。」
「没想到,是其他的东西吗?」
夏庭扉闭着眼,又是睁开眼。
“谢了,鹤见。”
他郑重的感谢鹤见。
这样郑重的感谢,让鹤见千奈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下意识的理着自己的头髪,侧着头看着其他的地方“没——没关系啊呀。”
“你——你不是经常帮助我吗?”
她这样说着,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。
「大概是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,才会装作是一副这种毫不在意的模样吧。」
「在意,在小孩子眼中会显得很羞耻吧。」
夏庭扉明白鹤见千奈这样做的原因,于是就转移着话题:“怎么样了?”
这当然是在问鹤见千奈最近的生活。
鹤见千奈当然是知道的夏庭扉的意思。
她的脸上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喜色,而是一种辛辣的胡椒和盐掺杂起来的勉强的笑容。
“还——还算不错吧。”
她看着旁边的来来往往的车子,慢慢的走在石砖铺成的路上。
凹凸不平的地面穿过鞋底给足掌一种微妙的感觉。
“班里还是以前的样子,几个小女孩结成团体,只在自己的小团里玩。”
她用着一种奇怪的带些不屑的语气叙述:“最近倒是显得和气十足,大概是因为到了最后的学期之中,她们反倒是想要展示一些她们的友好吧。”
“竟然像是其他普通的学生一样。”鹤见千奈撇着嘴:“和其他的女生打成一团,又是像是展示自己的怜悯一样,有时候会和以前那些被冷暴力的女孩说些什么无聊的话。”
“真是无聊啊。”
她长叹着,像是要彻底否决什么似的。
“妈妈还是那样的啰嗦。”女孩捋着自己的头髪:“一直说要交朋友,交朋友之类的。”
说着,女孩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:“你看,每天都是发这么的短信哦,还不停地打电话。”
“那么,就告诉她如何?”夏庭扉说:“就比如,别再管我之类的话?”
鹤见千奈沉默了,她抿着唇。
“所谓父母的关爱,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禁锢孩子的牢笼。”
“如果没有好的办法,孩子会因为撞击牢笼,而头破血流,到了最后双方只会两败俱伤。”
“所谓长大,就是这种样子的。”
“获得不被父母困扰的自由,然后被困扰在名为社会的机器之中。”
夏庭扉对着她说:“所以,向她宣告自己已经长大了如何?”
他——现在过分的问候。
若是按照以前的逻辑,这个时候夏庭扉会用着辛辣尖锐的话语来刺激着鹤见千奈。
但是他现在委实无法对现在的鹤见千奈说出这样话——因为她现在已经在改变了。
至少,走在这条道路之上。
可以预见的,她总会是变得自立坚强。
至少,夏庭扉是这样看的。
“嗯——。”
鹤见千奈沉吟着,她有些为难。
但最终还是展现出笑容:“既然是夏庭前辈要求的,那么就这么做吧。”
「什么我要求的啊,这都是你自己要做的。」
夏庭扉心中吐槽了一句,就是抛之脑后。
鹤见千奈脸上露出放松一般的微笑。
只不过这样的微笑,让夏庭扉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。
「错觉吗?」
夏庭扉没有细想,就是将其抛之脑后。
将鹤见千奈送到她家附近,夏庭扉便是离开了。
“再见~”
鹤见千奈摆着手。
夏庭扉没有转身,也是只轻轻的摇着手。
他准备回家。
因为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参加,治安局,侦探之类的东西,他都不是很感兴趣。
如果可以,他只想回家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,然后等到晚饭到来。
这种想法就像是社畜一样,下班之后什么都不想做。
终有有钱购买的高档电脑完全不想打开,游戏库里的游戏每天都在增多,但游玩时间是零。
只想躺在沙发上发呆。
若是结婚之后,为了不被妻子烦,说不定还会躲在车上发呆。
夏庭扉回到家之后,只是脱了鞋之后,就是躺在大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发呆。
他只觉得是疲惫至极。
“那個女人。”
夏庭扉皱眉的。
【黑圣杯】这个称号,让他觉得十分的危险。
“希望佐久间老头,能够解决这个麻烦。”
他这样想着,就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