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?
脑子里疼的像是沸腾的水壶,一直尖锐的嘶嘶的叫着,让人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才好。
喉咙像是被撕咬了一番,干渴,痛苦。
身体的力气像是被妖怪偷走了一样,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都是无法完成。
在第六天的早晨,海潮藻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混暗的天空——即使已经是八九点钟,天空却像是黑夜一样。
“咳咳”
躺在床上辗转反侧——自己的身体,背叛了自己。
脑袋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,让海潮藻屑觉得有些难过。
「自己的病,应该是他传染的。」
轻而易举的,就是得出这样的结论。
海潮藻屑并不伤心,甚至是有种偷偷的喜悦感。
——自己吞噬了他身体之中的病菌,自己在为了他而受苦。
自己是在承受他的苦难。
感受着身体的痛苦,竟然是没来由的开心了一些。
昏昏沉沉的睁着眼,她捉到自己的手机给夏庭扉打电话。
“我大概是生病了。”
带着微妙的心情,她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认可。
希望他能够意识到自己做的各种事情。
但——这是不可能的。
“哦”
夏庭扉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:“会给你请假的。”
海潮藻屑满脸高兴的打开手机,但是却又满脸失望的关上手机。
他们之间的联系,看起来并不怎么亲密。
但是现在,那痛苦的病症却是让海潮藻屑开心起来。
——现在,我们应该是有着联系吧。
她是这样想的。
这样的想法,未免有些太过沉重了。
简直是压的人喘不上气。
但,这让海潮藻屑感到满足。
她拖着难受的身体坐在窗户边上,吹着狂躁的凉风。
海潮野爱——他的病已经是完全好了,修养了将近一星期。他已经是恢复如此的了,将工资递给家仆妇,他让家仆妇可以不用来了。
“十分感谢。”
家仆妇弯腰道谢,抓着厚厚的一叠钱,披着雨衣就是利索的离开这个洋房。
她曾经在许多的富贵人家待过,这些有钱人家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。
深知如果不想要惹麻烦,最好就是不要随便的探究自己我不该知道的东西。
——即使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大火的歌手了,即使那個女孩身上明显是有着糟糕的像是家暴一样的痕迹。
但装作是什么都没有看到,才是正经的。
站在门外,她看着那苍凉的肆意流淌着泥水的破败花园,还有那阴沉沉的房子表面布满爬藤植物的洋房。
——或许是因为老了的缘故,她叹息着:“真是造孽啊。”
叹息之后,她便是离开了这里。
海潮野爱旁边放着一柄柴刀,桌子上铺着一封信件。
他用着复古式的鹅毛笔在写信。
墨水是阴沉的暗红色,还带着浓重的腥味——海潮野爱用着鹅毛笔沾着疑似是血液的墨水,在黑色的信纸上写着颤抖狂热的字迹。
——曲间小姐,我诚恳的邀请你在明天观摩我精心准备的艺术品——那绝对是充斥着爱和情感的艺术品,真正的绝对的世间罕见的稀少艺术品。
请恕我不能够向您提前透漏艺术品的形状以及原料,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。
展览的地点,就是在明天我的房子之中——即塑造艺术品的过程,也是一种艺术。
海潮野爱在黑色的信纸上写下短短的几行字,将自己的手臂割开,将尖尖的鹅毛笔尖戳在伤口处,吸满了血水之后,在黑色的纸张上留下自己的名字。
将这张怪异的信纸装进信封之中,有着一种淡黄色的油脂粘合信封的开口。
做完这些事情之后,海潮野爱才是一副长出一口气的模样。
将信封用着透明的袋子装好,裹在自己的大衣里。
他披着雨衣,离开了自己的洋房之中。
朝着邮局走去——这样的大风天,邮局已经是不工作了。
——但是海潮野爱坚信,这封信一定是会递出去的。
顶着狂风暴雨走到了邮局之中——这里只剩下了一个年轻的员工留在这里看守着。
其他的员工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没有来。
毕竟是这样的狂风暴雨。
“递给曲间爱女士。”
他没有说出地点是什么——因为他也不知道。
“好的。”
年轻的邮递员点着头,处理着这封并不怎么合规的信件。
——这上面没有贴邮票,也没有说快递到哪里。
到处都是不合格。
他仔细的处理着,将所有的不合格都是弥补上。
他的动作不慌不忙,不愧是邮局之中最优秀的员工。
但海潮野爱却是十分的暴躁,他出声催促着:“这封信,今天一定是要送到。”
“这是当然的。”邮递员并不在意海潮野爱的暴躁,只是点着头。
将所有东西处理好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