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,秦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可她,还是醒了过来。
“阿秋,阿秋,你怎么样?感觉好点了吗?”
秦秋的视线逐渐清晰,眼前是姚望重和武浥尘焦急的脸庞。
她,没死??
她,还活着??
“姚伯伯,我。。我在哪?”秦秋问。
“当然是在逍遥山。”
“逍遥山?那,雪妖呢?还有....”
“阿秋,别担心,雪妖已经被我们杀了,术门也解开了,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水源都在慢慢往回流。”武浥尘轻声地解释道。
“术门解开了?可我明明记得.....”
“是俞宗主解开的,在最后的关头,他解开了术门,扭转了局面。”
“哦。”秦秋嘴里应着,眼睛却看向了别处。
武浥尘似乎知道她所想,立刻又说:“俞宗主已经先回去了。”
“恩。”秦秋收回眸光。
秦秋撑着双手,坐直了身体,这才发现,盛莫凌还没走,只是站在稍微远点的角落里。
而且武千浪也在,也同盛莫凌一起,站在那。
两人的脸色,并不好看。
秦秋向来敏感,她的直觉告诉她,他们都在这,恐怕,不是为了等她醒来。
“怎么了?”秦秋问。
武浥尘看了她一会,却低下了头,什么也没说。
见状,姚望重开口了。
“阿秋,你知道是谁指使那雪妖这么做的吗?!”
秦秋了解姚望重,听他的语气,一定是已经知道是谁了。
“是谁?”秦秋问,心中莫名的忐忑。
“那雪妖死后,我们在他的身上搜出一封信!”
“那信的用纸同我手中简帖的用纸一模一样,是同年份的裱纸!连字迹都一样!”
“也就是说,指使雪妖的人,就是俞裴的外祖!”
“没想到,这么多年,皇族一直不肯放过我们!”
“怪不得,我们三派的水源都没了,唯独他两重山一点事没有!”
“阿秋,我问你,你也在水底,可知,他是如何解开术门的?”
秦秋的心凉了又凉,惊了又惊,皇族,怎么可能会和妖族勾结在一起?
一时,愣住了。
回过神来,她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没说。
瞧她的样子,姚望重已经明白了:“这么说,阿秋,你也没有亲眼看见他解开术门,是吗?”
“水中只有我们两个人,我被漩涡困住了,解开术门的一定是他。”秦秋说。
“我知道是他!但他,到底是怎么找到术门的,又是如何解开术门的,却没有人知道!”
“依我看,他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雪妖和他外祖的计划!”
“不可能!”秦秋立刻否定。
“如果不是这样,他怎么知道水源就藏在我们百里之内,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雪妖术的术门和解开术门的方法?!”
“姚伯伯,难道,救我们,也是错了吗?!”
“阿秋,你不要被他骗了!”
“他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,这件事很可能就是他帮自己洗脱嫌疑的一个计划而已!”
“姚望重,你什么意思!人家救你,是蓄谋已久的计划,难道,非要杀了你才行是吧?”盛莫凌听不下去了。
“盛宗主,你敢说,你一点都不起疑吗?”
“那雪妖的妖力深厚,你和武宗主联手,都只能勉强拖住她。”
“雪妖术是雪妖的本命法术,除了雪妖本人,没有人知道这种法术是如何施法的!”
“这样的法术,俞裴怎么那么快就解开了术门?”
武千浪也走了过来,说道:
“姚长老说的没错,你们可能不清楚,术门可不是法力深厚就能解开的。”
“术门就像一个结,必须知道这个结是怎么打的,然后才能解开。”
“纵然俞裴他再厉害,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雪妖术的术门是如何解的,除非他知道雪妖术是如何施的!”
秦秋不敢相信地看着武千浪和姚望重,痛心地质问道:
“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!”
“我们不但不感激,反而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,如此肆意又恶意地揣测!”
“你们觉得,这样,我们还能算个人吗!?”
“俞裴天资聪颖又博闻广识,很可能,他曾在古籍上读过关于雪妖术的文章!难道不可以吗?!”
武千浪脸上的不悦之色显而易见:“秦宗主,我们也只是合理推测,你又何必如此激动。”
“武前辈,若有一天,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您的头上,难道,您还能神色坦然的在这里侃侃而谈吗?”
“阿秋!休要胡言!”
“好,就算俞裴没有与他的外祖勾结在一起。但这事是他外祖做的,总是事实吧?”
“他外祖,独独放过了两重山,也是事实吧?”
“这说明,他外祖还是念着这点血脉的!”
“就算,这次,他们没有勾结在一起,也难保,下一次,他们不会勾结!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