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!” “狂狷!” “武夫无状!” …… 顾振华让福王监国的话说出口,顿时就引来了一阵口水,几个东林党大臣全都跳了出来,一个个指着顾振华的鼻子,义愤填膺。 “小小的一个带兵官,竟敢妄议朝政,胡说八道,简直岂有此理!”礼部员外郎周镳跳到了最前面。这家伙四十出头,一身的书卷气,看起来温文尔雅,只不过眼袋深垂,眼角泛红,一看就是好酒**,夜半不休息所致。 “我大明自有祖宗制度,太子虽然年幼,但睿智聪颖,继承大统,效仿先帝,中兴大明。凭空设一个监国干什么,天无二日民无二主,简直是别有用心,想要扰乱大明社稷。众位大人,国家社稷,何等重要,岂容一帮武夫置喙!” 周镳一点不客气,用手指着顾振华,上蹿下跳。东林党的人也跟着起哄,笑话!他们本来就怕福王登基,要是福王拿到了监国的位置,大权在握,和登基又有什么区别,他们怎么能忍受。 就在周镳说得满嘴冒沫子的时候,突然眼前黑影一晃,紧接着就痛叫了一声,摔出一丈多远。 双手捂着嘴,全都是鲜血,两颗洁白的门牙也被打得光荣下野了。正是顾振华用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,上嘴唇被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狂流,好不狼狈。 “好大胆子,竟敢打伤朝廷命官,是想造反不成?”其他官员跟着鼓噪,就要冲上来。 这时候顾振华将七星剑握在了手中,冰冷的剑锋指向了这帮官员。他身后的安国军士兵也纷纷抽出了兵器,一股浓烈的杀气将所有人都给包围住了,一瞬间温度都仿佛下降了许多,那些文臣不免从后脊梁涌出凉气。 “这把宝剑原本是吴三桂的,他带着鞑子兵追杀太子,被我杀败,不得不化妆逃走,盔甲宝剑都成了战利品。至于他的部下,还有一千多鞑子,都被砍了脑袋,堆成了京观。我留下了鞑虏下场,叛国者鉴八个字,诸位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,你们觉得合不合适啊?” 不少人还不认识顾振华,就算史可法他们认识顾振华,也不清楚这位都干过什么。现在一听顾振华这么说,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天书一般。 带着太子逃难,换成别人,撒腿就跑还怕晚了呢!这位竟然击败了吴三桂和满清的军队,还筑成了京观,这简直是匪夷所思,胆大包天! 吹牛不打草稿,鞑子是那么好杀的吗,朝廷十几万大军,还留不下百十颗人头,满清几次抢掠,就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。 凭着几千疲敝之卒,能杀了上千鞑子,还打败了吴三桂,小孩子都不会相信! 史可法不住的摇头,可是一旁的张慎言眉头紧皱,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之色,他急忙凑到了史可法的耳边,低声说道:“宪之,此事多半是真的,几天前满清摄政王多尔衮送来了一封国书,责备我们伏击清军,破坏灭贼大计,想来就是他们干的!” 史可法也是吓了一跳,满清没必要替顾振华撒谎,他们说遭到了伏击,多半就是惨败,顾振华说的就是真的! 想到这里,史可法内心受到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说。大明在野战之中,还没有打败过鞑子,如今风雨飘摇的时候,顾振华竟然赢了,难道是老天爷在眷顾大明吗? 史可法毕竟不同于那些东林党,他走到了顾振华的马前,躬身施礼,一躬到底。 “顾爵爷,可法不知你不但护卫太子,还大胜敌军,扬我大明国威,实在是让人钦佩,大明安危还要仰仗顾爵爷啊!” “史大人,你太客气了,不还是有人说我不配议论朝政吗,不还是说武夫粗鄙么!我就想问问在场的诸公,你们除了喷吐沫星子之外,还有哪个替大明流过血,拼过命?我不配,你们给我的士兵提鞋都不够格!” 史可法和吕大器都领教过顾振华的厉害,哪里还会自讨没趣,其他东林党之人有心辩驳,可是一见顾振华手中的宝剑,一个个脖子冒凉风,根本不敢多说一句,生怕这位吃生米的直接给砍了。 马士英急忙笑道:“顾爵爷是大明当之无愧的第一忠臣,我辈臣子的楷模,你们再敢肆意指责顾爵爷,本官决不轻饶!” 说完之后,马士英又冲着顾振华说道:“顾爵爷,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,你为何要坚持让福王监国呢?” “马大人,太子是我保护到南京的,要说我支持福王,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,这种屁话就不要说了。诸位满腹经纶,全都是大明的栋梁,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北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?我可以告诉大家,鞑子调集了满,蒙,汉八旗军队,总数十几万,已经窃据京畿。占领京城之后,就立刻颁布了剪发令,六头不留,留发不留头。 剃头什么意思,大家比我清楚,鞑子是想长期占有中原,是想抢占大明的江山。十几万雄兵随时南下,江南之地危如累卵。福王年长,可以立刻处理国事,而且还能消弭因为帝位产生的纷争,让文武大员和衷共济,渡过危局。要是诸位还私心作祟,只怕大明的江山就要危险了!” 马士英也点头说道:“顾爵爷的话老成谋国啊,诸位以为如何?” “不可!”黄道周突然站了出来,老头子长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