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营重地,擅闯者,杀无赦!” 负责守卫的士兵全都涌了上去,手中兵刃拳脚齐下,三个人都被打倒在地。 “安国军抢掠民女,冤枉啊!” “老东西让你胡说八道,我打死你。” 一个卫兵飞起一脚,正好踢在了喊冤老者的胸口,人被踢得当场晕厥。其他两个人也扯着嗓子大喊,其他士兵拳打脚踢,很快也鼻青脸肿。 就在这时候,岳破虏突然策马跑了过来。 “你们都在干什么?演武比式的大事,鸡飞狗跳,你们想军法从事吗?” “将军,几个刁民生事,您放心,马上就把他们解决了。” “晚了!”岳破虏一瞪眼睛,冷冷的说道:“国公爷传了命令,要听听他们说什么,快,把人带过去吧。” 这些卫兵一听,也不敢多话,只能拖着三个人,到了礼台的前面。顾振华和众位将领都站在了这里,周英杰,谢斌他们还不清楚状况,可是高宏图,郭云龙等人,脸色都不太好,他们隐约的感到似乎要有麻烦。 “国公,含冤之人带过来了。” 顾振华微微点头,他也在看着三个人,他们全都是农人打扮,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样子,满脸的风霜,皱纹沟壑纵横,皮肤晒得黝黑发亮,一看就是常年在田间干活的模样。另外两个也差不多,只是稍微年轻一些。 “去,先把老者救醒。” 过来一位军医,到了老者的面前,在他的人中扎了一针,老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 “大奎,二奎,这是哪啊?” “爹,军爷老爷们都在这呢,让咱们说说冤屈呢!” 老者这才清醒过来,急忙翻身趴在了地上,不住的磕头:“军爷,小老儿斗胆问一句,蓟国公可在啊,没有他老人家,小老儿不敢说啊。” “老先生,我就是蓟国公顾振华,你起来说话吧。”顾振华一摆手,让人把老者搀扶起来。 老者颤颤巍巍,抬头看了一眼顾振华,又急忙低下头了:“国公爷在就好,人家都说您是大明朝最大的忠臣,小老儿满腹的冤屈,求您做主啊!” 顾振华似乎没有因为恭维,而感到了高兴,相反,能让三个农民不顾一起的闯校场,恐怕事情绝不简单,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大地震。此时又是要彻底调整军队结构的时候,如履薄冰啊! “老先生,有什么冤屈,你如实说吧。” “启禀国公,小老儿就是周家庄的人,叫周贵,就在一个多月前,有一伙人冲到了我家,把我的两个女儿都掳走了,一同掳走的还有村里六七个女孩。小老儿和乡亲就向县衙门告状,结果大老爷根本不管。小老儿苦苦哀求县衙里头的师爷,人家才告诉,说是抢人的是安国军的老爷,他们不敢办。找了好几个衙门,都没人敢管,大家伙还都挨了打。” 周老头说着,眼角就流下了浑浊的泪水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乡亲们都怕,不敢告了,小老儿不怕,活蹦乱跳的两个大活人不能就这么没了啊!小老儿和两个小子就到处打听,才听说安国军是蓟国公的手下,蓟国公保着太子南下,那是天下第一的忠臣。小老儿就想着,既是忠臣,就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,这才冒死喊冤,求国公爷救救我的可怜女儿吧!” 说话间周老头和两个儿子都跪在了地上,痛哭流涕。 顾振华越听,脸色越是阴沉。 “周老汉,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?” “五月二十,村里头都下田干活,中午时候,不少女人回家做饭,那帮畜生就是这时候杀进来的,抢走了十多个女孩。” 顾振华看了看李旭和郭云龙他们,事发的时候,顾振华正好去了南京,徐州这里是他们负责的。 李旭急忙站了出来,躬身说道:“启禀国公,倘若此事属实,全是卑职失察,请国公责罚。” “别急着请罪,先把事情弄清楚,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,究竟是谁干的?”顾振华环顾一圈,厉声说道:“军纪是战斗力的根本,如果安国军之中,真的出现了强抢民女的暴徒,不管是谁,本爵都不会手软。” 顾振华说着看了看李济伯,说道:“李先生,这事就烦请您费心了。” 李济伯点头说道:“我现在就去查,军营说大也大,说小也小,谁什么时候走了,谁有什么异常举动,都瞒不过去。” 顾振华又交代了几句,让人暂时把周老汉爷仨看管起来。李济伯立刻就展开了调查,挨个排查,结果到了晚上,就传来了消息。 “的确是安国军出了问题。”李济伯一见面就这么说道。 顾振华眉头紧皱,叹道:“我急着整训新军,就是想加快部队的脱胎换骨,真没想到,堕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。” 李济伯也说道:“这也不是你的错,犯事的人一共二十三个,全都是关宁军出身。说实话,强抢民女,掠夺财物,杀良冒功,这种事情在辽东就不少干。到了徐州之后,南北通衙,繁荣富贵,早就迷住了眼睛,干一些出格的事情,也是正常。” “这不是正常,而是灭亡的前奏,大敌当前,唯有军民一心,才有一线生机。作风败坏的军队是得不到百姓的支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