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老爷子,吃饭了!” 牢头托着大食盒,送到了沈德功的面前,将盒盖揭开,从里面拿出了炸八块、清汤鲍鱼、扒广肚、葱烧海参四样菜色,接着又拿过来一壶十八年的花雕。 沈德功在监狱里面已经住了十天,虽然没有受什么罪,但是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啊!尤其是让老头心惊肉跳,坐卧不安的是不知道顾振华会怎么处理他,会不会一道命令,就把他砍脑袋,要知道凭着顾振华的狠辣,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的。 “牢头,今天的菜怎么这么丰盛,是不是上面有了命令,要放老夫出去啊?”沈德功眉开眼笑的说道:“老夫听说了,王爷和商人还有那帮力巴都谈话了,要两全其美,说到底王爷还是要重用商人的,老夫高枕无忧啊!” 沈德功说着,夹起来一块海参,送到了嘴里。 “有点老了,火候还是比不上家里的啊!” 牢头尴尬的笑了笑:“沈老,您就凑合着吃吧,左右……哎,我实告诉了你吧,只怕您这辈子啊,也就最后一顿了!” 嘡啷! 筷子落在了桌子上,一口海参卡在了喉咙里面,不上不下,沈德功脸越憋越红,突然哇的一声,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。 “王爷啊,王爷。你不能杀了老朽啊,老朽都是给你办事啊!老朽愿意献上全部家产,求您了,赏我一条活路吧!” “对了,牢头,你快去和王爷说,就说老朽家里头还有两个藏银子的密室,里面有二十多万两的银子,老朽都献上去啊,难道还不够换老朽一条命吗!” “沈老爷子,别想了,你的那些好儿子,好孙子早就把什么都招了!” 沈德功一听,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浑身的劲头都没有了。靠着木栏,身躯瘫在了地上,放声痛哭,老泪纵横。想想在几天前,儿孙绕膝,荣华富贵,那是何等的享受。 可是转眼变成了阶下囚,现在连脑袋都保不住了,老头彻底崩溃了。突然他的耳旁响起一声声的呼喊。 “沈老头子,还我们的命来!” “还我的命来!” …… 无数的幽魂飘飘荡荡的到了沈德功面前,一个个冲着他冷笑。伸出了长长的手爪,向他抓了过来。 “啊!”一声惨叫,沈德功被吓得昏死过去。 …… 经过了一番详细的调查,沈家的情况终于被摸清楚了。死在他们手上的工人一共25位,其中最多的一次是18个人,他们因为矿井坍塌,被埋在了地下。沈家不但不救,还将井口封死,为了卸责,还诬陷旷工偷窃逃走。另外沈家还有严重的逃税问题,借着资政院院长的身份,沈德功制作假账,少缴纳三万三千多两的税金。 光是这两个罪名,就足以让顾振华动了杀心,沈家一百多口,除了沈德功,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,他们四个都要为那些被矿山活埋的劳力偿命。还有那些管事的,恶奴只要有罪过的全都不放过,一律送到了矿山服苦役。 至于从沈家抄没的财产,现银有二十多万,其余的田产作坊,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万。对于这些钱,顾振华一分都没有进入国库,而是设立了专门的户头,抚恤那些工伤,甚至丧命的工人和家属。 而且顾振华还特别下令,把沈家四口人的脑袋,还有他们的罪状,传递到各个州县,让所有的商人百姓都看一看,谁要是敢不把民夫当回事,那么掉脑袋的就是你自己! 当然威慑只能治标,归根到底还是要治本,改组资政院,订立新的法规,保护劳工。 除此之外,还有一项最重要的,那就是海外的劳工! 陆明月带着一万多朝鲜劳工到了徐州,包括顾振华在内,各大商人全都翘首以盼,等待着及时雨! 陆明月的战船到来,得到了一阵热烈的欢呼,顾振华领着众人前来迎接。远远的就看到陆明月高挑的身形,这位一身的总兵戎装,虽然是女将,但是浑身上下的威风煞气一点不比别人差。 尤其是冷若冰霜的小脸,那些商人都不自觉的避开了,根本不敢直视。 “路总兵,远征海外,可是辛苦你了!” 陆明月俏皮的甩了甩头发,笑道:“我有什么辛苦的,到了皮岛,别提多舒服了,想要当官,一步就到了总兵,试问哪个女人有我的本事?要说报仇,那就更容易了,辽东鞑子就在眼前,我几乎天天派人过去,像是篦子一样,来回梳理,好好的杀了一遍。王爷,实不相瞒,鸭绿江的水都变成了红色的了!” 顾振华忍不住挑起来眉头:“陆总兵,你说的当真?” 紧随着陆明月过来的邹通像是小鸡啄米一样,“王爷,陆总兵啊,那简直就是当世的白起,堪比三国的张辽,不光是辽东,还有朝鲜,只要听到了陆总兵的大名,小孩都不敢哭泣!” 邹通也是憋了一肚子话,平时在陆明月眼皮子底下他可不敢说,现在正好说个痛快。 “王爷,袭击我们的朝鲜人叫朴永泰,这家伙是鞑子扶持的,对我们陆大总兵不屑一顾,还写信说什么要成婚,结果陆总兵一怒之下,海陆并进,袭击了定州,三万多部队,干掉了八千,俘虏了两万三。一夕之间,吓得朝鲜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