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照旧灯火通明,一如县令生前秉烛办公一样。
经过白日的一场风雨,门口守卫早就已经认识了沈清絮几人,也就放几人进去了。
刚进院子,穆云舟憋了半天,还是没忍住问出他心里的疑惑:“既然这样,那凶手又是谁呢?”
天知道他一路快好奇死了!
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?那个一直假装为县令辩解的女子啊。”公孙嘉言开口。
穆云舟翻了个白眼,看着沈清絮和许星夷!
而许星夷也捋清了思路,但是穆云舟还是很难明白,于是又问道:“那位女子?按理说她除了是张家人,也没有什么异常了吧?”
林书瑶刚刚没仔细听几人讲话,现在却听清了,也明白了整个案件大概过程,于是顺嘴说了出来:“你从哪看出来那女子是张家的?就因为一块玉佩?”
许星夷很明显赞同林书瑶这个说法,说道:“嗯,那女子确实不是张家人,而是县令府的一位小厮。”
这下其他人就更懵了,小厮?那女子?县衙要这样的小厮有什么用?
许星夷却没有完全赞同林书瑶的说法,他摇摇头道:“她虽是县衙的小厮,却身挂张家玉佩,可见张家应该挺重视她的,而且,有人恨不得县令死,但隐藏得太好,如果不是相同的玉佩出现,恐怕还想不到凶手就在我们身边,还隐藏的这么好!”
“那关鞭子什么事?”
“我听闻,张家有位小姐,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,使得一手好鞭法,那鞭子鞭鞭见血,痛苦万分!”
“所以县令是被鞭子打死的?”
“等等,鞭条暗杀?就一根鞭子。”
“没错,就一根鞭子,只需要一根带坚韧倒刺的鞭子,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。”许星夷回答。
“检查县令尸体的时候,许星夷告诉我,这县令的脖子,断口处有些参差不齐,我们以前割肉的时候没有刀,便会拿带刺的藤条将肉割开,这县令的脖子同那一样……”
“我们去张家的途中,跟随行的捕快打听过张家和县衙的一些事,在张家见那男子拿着带血的倒刺鞭子追一个女子,便知晓了!”
“那既然凶手已经确定了,为什么还不把她抓来?”
林书瑶莞尔一笑:“她杀了人,费了这么多心思,又把鞭子送来给我们看,她肯定会自己来县衙的。”
“所以,唉……”捕快也知道凶手是谁了,深深的叹了口气!
夜晚静谧,沈清絮等人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,他们迅速起床出去,刚出门就看到身着一席黑衣的人正在和几位暗卫打斗。
公孙嘉言也出来了,看到这一幕,问着许星夷道:“这就是你说的她自己会来?”
许星夷轻笑一声:“不然呢?比起我亲自去抓她,让她自投罗网,岂不是更好,也免得说我冤枉人。”
打打闹闹结束了,沈清絮走到黑衣人身前,摘下了那人的面具,看着面前出现了两次的脸毫不意外:“易容好玩吗?这位凶手小姐?”
旁边只言片语也在面具揭开那瞬间陆陆续续传来:“这不是张家那女儿,张九儿吗?”
“是啊,听说她从小就不受喜欢,也没怎么出过门,本以为是个软柿子,没想到是个狠角色啊?连县令都敢杀?”
张九儿紧咬着自己的唇,似乎也知道这样的事有多见不得人。
但是如果真的知道自己干的事见不得人,就早就会想到有这一天有这一刻了,那又何必去做呢。
旁边的闲言碎语还在继续。
“是啊,听说这张家九小姐命苦啊!”
“张家挺富裕的,为什么不给这女娃一个好生活呢?”
“你们不知道吧,听说张九儿是弃婴,被张家捡回去的!”
“捡回去的孩子,还是弃婴,对她好有什么用?”
沈清絮却不同于其他人,她所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为了自己的身份,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,得到一个天大的罪名,值得吗?”
只是一句话,张九儿跟疯了似的大喊道:“你作为大小姐当然不用担心身份,我呢?我只是一个弃婴,没人承认我的身份,明明有爹却不承认我,他对不起我。”
“你认爹就认爹,你为何要杀县令?他本无罪吧?”
穆云舟试探性问了一句。
“他没罪?哈哈哈哈哈哈,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不洁身自好招惹女人,和女人生了女儿就不管不顾,他没罪?死都不信。”
面对如此,沈清絮只是一脸平静,没有丝毫情绪波动,开口问道:“你恨他,你报复他,可你为何杀了张家十四口人?”
张九儿却是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:“我当然恨他,他伤透了我母亲的心,逼我母亲跳了湖,使我成了没娘的孩子,我的生活本不应该是这样的,那张家,张家欺辱我的母亲,他们该死!对,他们说什么我是弃婴,收留我,不过是贪图我母亲的美貌,强行扣着我,好威胁我的母亲……”
“可县令大人不该被杀啊,那么好的官,不该这样。”周围有人不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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