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用问?”老头有点不屑地说道:“这是溜冰场,里面温度很低,溜冰的人很多还要穿外套,他们哪里会出汗?哪里会需要这玩意儿?”
林树深如梦初醒:是呢,我怎么那么傻?以为这炎热的天气里的所有运动都会出汗的。
林树深很失落地转身。抱着纸箱的右手早是又累又酸。
他重新把那箱湿巾纸放在三轮车上,再用脚帮忙固定,把车锁从杆子上取下来。
他的衣服后背,早已经湿透。
……
离去幼儿园接蓝杉放学还有一段时间,叶莲忽然冒出想去大福商场逛一逛的念头。
叶莲来到大福商场,径直来到超市区,找到那个卖纸巾的货架,她的眼睛在货架上一排一排、一列一列地搜寻。
纸巾,纸巾,各种牌子的纸巾。
还好,全是纸巾。
但是,这是什么?
再看清一点,这是湿纸巾!
湿纸巾,湿巾纸,不是一样的东西吗?
原来商场早就有湿纸巾卖的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?我怎么这么蠢?!
今天,当林树深搬出湿巾纸出去卖的时候,叶莲就开始隐隐地担忧:这湿巾纸到底是不是一种新产品?商场有没有得卖呢?
所以,她就想着来商场看一下核实一下。
这一看,还真证实了她的担忧。
亏她还想着让林树深做代理,真是好蠢好幼稚!怎么不提前到商场里来考察考察?
不用说,林树深的湿纸巾肯定是卖不出去的了,这么热的天,不知道他今天去哪里卖了?
林树深一脚一脚地蹬着那辆小三轮车,朝着熙雅园的方向骑。
他要回姐姐家了。
太阳将要下山,迎面吹来热风。他湿透的衣服早已被风吹干,印着白白的盐渍。
带出来的水早已喝光,他又不舍得另外买水,此时早已是口干舌燥。
他感觉双腿好无力。
是因为饿,是因为累,也是因为没有希望。
今天漫无目的地转了很多地方,却是一张湿巾纸都没卖出去。白天尚且如此,晚上更不可能卖得出去。
这一千块钱看样子是要砸在自己手里了。
好失望,好沮丧!
他看到路上的行人:忙碌的身影,目标明确的眼神。
真羡慕他们:有自己的工作,有自己的事业。
而他林树深,能做什么呢?能做得起什么呢?
他又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了。其实他好久就饿了。
自从来到姐姐叶莲家里,他其实一直没怎么吃饱过,总是一种不饱不饥的状态。
姐姐姐夫他们都吃得少,一碗饭或者半碗饭下去就觉得饱了。姐姐就以为林树深也跟他们一样,也是吃那么多饭,所以煮饭的时候就按他们自己的饭量来煮。
姐姐也问过林树深,问他吃饱没有?
林树深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。自从自己出事,姐姐没少操心,而自己什么事都不能为姐姐做,还好意思这么地消耗姐姐家的粮食?
林树深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自己一无所获。
如果叶芦打电话来问起,他该说些什么?叶芦肯定又会说:“实在不行,还是回老家吧?”
可是,他还不想回。
他不甘心,他不想就这样落魄地回老家见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女儿。
“爸爸——”
林树深仿佛又听见女儿稚嫩的呼唤,眼角不由沁出了泪水。
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空,而他却无心欣赏。对于一个尚且不能谋生的人,所有的美景都与他无关。
他的右手已握了大半天的车把手,早已是又麻又酸,有时候还抽筋,但他没有另一只手来替换,他只得休息休息,甩一甩手,然后继续用那只右手握着车把手。
他双腿机械地蹬着,风吹干他眼角的泪花,吹起他左边空空的袖管,飘飘荡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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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聪明有时糊涂的小蓝杉要去参加一场有趣的比赛,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就看结果吧。
……
“爸爸妈妈,你们快点。”蓝杉撒开脚丫子跑在前面,并催促着叶莲和曹学谦。
“这小家伙,别人参加比赛都好紧张,他还这么兴奋。”叶莲笑着对曹学谦说。
蓝杉今天要去参加一项比赛,这比赛比较特别,不是学习上的,也不是常规才艺上的,而是一种有趣的不常见的游戏。
“初生牛犊不怕虎嘛,可能他就是觉得好玩。”曹学谦加大了脚步。
“应该是吧,报名参加比赛的那一天,有一个小哥哥看杉杉太小,就想让杉杉把名额让给他,杉杉就是不肯让。”叶莲步子小,她挽了曹学谦的胳膊,借一点曹学谦的力量。
“是吗?这名额先到先得,没有年龄小的要让年龄大的的说法。”
“那个小哥哥还说,杉杉那么小,反正是得不了名次的,还不如让给他,算不定能比得名次呢。”
“别理他,有志不在年高,无志空长百岁,谁说年龄小的就一定得不了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