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学谦再看向火箭筒,火箭筒已炸成片片碎纸,撒了一地。
混在碎纸中间的,还有泥土粒和碎番薯叶。
“你没事吧?”叶莲问曹学谦,既担心又害怕。
“没事。”曹学谦抚着胸口说。
还好还好,四肢健在,毫发无伤。
幸好蓝杉没事,不然这个新年就糟心了。
“刚才好危险呀!”叶莲说:“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。”
“谁知道这么久了它还炸呀!”曹学谦也是无奈,又问叶莲:“没吓到你吧?”
“我没事,我离得有那么远呢。”
本来想好好地玩个烟花,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插曲,曹学谦再也不敢继续玩了。
他和叶莲把天台清理干净后,一家人就带着剩余的烟花下楼回家了。
此后好久,曹学谦心里都有这次放烟花带来的阴影。
那捆连珠筒,就一直放在家里面的一个角落里,曹学谦好长时间都没兴致去看一看。
*
回到家里,一家人又坐在沙发上看起春晚来。
等到新年倒计时,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,一家人就拥抱在一起。
纷纷祝福:新年快乐!
此时,外面嘭嘭声接连不断,鞭炮和烟花热闹非凡,引得一家人跑去阳台上观看。
叶莲依偎着曹学谦,右手搭着蓝杉的肩,静静地站在阳台上,凭着十四楼的高楼层,将眼前的象洋镇的夜景尽收眼底。
今晚,沿城将是一个不夜城。
不管是近处还是远处,都是灯火通明。
一朵朵在空中炸开的璀璨的烟花,向千家万户送上了新年的问候。
辞旧迎新啊,谁家不兴奋?
而对叶莲来说,今晚的感觉更是不一样。
这是他们一家人第一次在自己的房子里过年,一种叫归属感的东西悄悄地潜进了她的心里面。
叶莲看着眼前的灿烂,想着此刻是站在自家的阳台,是和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在一起,心里竟莫名地有些感动。
她抬头看向曹学谦,眼里面漾着幸福。
曹学谦感知到叶莲的目光,也低头看向叶莲,还趁蓝杉不注意,偷偷地给了叶莲一个吻。
映着窗外的烟花,叶莲羞涩地笑了。
一个回望,一个香吻,叶莲感觉幸福又加倍。
幸福是什么?
叶莲觉得此刻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了。如果家里没有欠债,幸福不过就是如此了。
*
除夕一过,就算正式到了2006年。
这一年,叶莲将要三十一岁,曹学谦将要三十岁,蓝杉将要六岁。
除夕的最初几天,一家人就是吃吃玩玩,倒也轻松愉快。
林树深过来拜了个年,吃了一顿饭。
林树深没有回老家过年。
虽然他很想念女儿,但春节期间生意好,单价高,他不舍得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。
初六之后,慢慢就有人过来登门做客,例行好朋友之间的春节走访。
叶苇自不必说,从老家一来就到叶莲家来了,带来了叶莲最喜欢的剁辣椒和霉豆腐等。
初八的那一天,肖冒炳也过来拜访曹学谦,很客气地带来一大袋土特产:土鸡,土鸭,腊鱼等。
曹学谦有感于肖冒炳的情谊,没怎么推辞就让叶莲收下了。曹学谦要肖冒炳留下来吃饭,肖冒炳也不客气。
肖冒炳现在立金公司发展得也很好,所以对曹学谦很是感激,平时就是曹哥长曹哥短的,这不,过春节也是不辞辛劳地带了不少土特产给曹学谦。
曹学谦自然是很高兴,为朋友之间春节后的重聚,更为肖冒炳有了好的工作和好的生活……
春节接近尾声, 这一天,曹学谦竟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挂了电话,曹学谦忍不住就那个打电话的人跟叶莲聊了起来。
“好奇怪,想不到一个从没联系过的人今天给我打电话了。”曹学谦说。
“哦,谁呀。”叶莲问。
“我们邻村的一个人。”
“那不奇怪呀,邻村老乡呀。”
“虽说是邻村,可是从来没交往过。”
“那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要说,我找他容易,因为他是我们那一带的名人,他找我,却不是那么容易。”
“那说明什么?说明你开始有名了?”叶莲打趣。
“是吗?你这么想?那你是不是很崇拜我?”曹学谦摆出一副名人范,开起了玩笑。
“得了吧,不是在解释他怎么找到你的吗?”
“你看,我在你面前有点名都还不容易呢。”曹学谦收起玩笑,说:“真的,他是我们那一带第一个建楼房的人,当时真是风光无限。”
“是吗?爆发户?”
“反正他很早就出来打拼了。你想,当大家都还在为温饱拼尽全力的时候,他已经建洋楼了,你说这七里八乡的,谁不羡慕?”
“那是。”
“所以,他的名声就不胫而走。谁家要教育孩子,就会说你看那某某村的某某某,多有本事呀,挣那么多钱,建那么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