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之后见彩虹,可是,不是逼不得已,谁愿意去走进雨走进风?
……
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空,瞬间就乌云密布。
这里是青龙镇,曹学谦因事在这里出差。
差事办完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,他正走在找公交站台准备回家的路上。
夏天的雨毫无征兆,说来就来;风也陡地刮起,与雨一起耀武扬威。
曹学谦拿出随身带的雨伞,撑开。
狂风里的雨伞是如此地不堪一击,“呼”地一声被吹得翻转了过来。
曹学谦急忙把雨伞迎风一撑,伞又恢复了原状。
曹学谦用手扯住伞沿,不让它再次被风吹翻。
狂风里的雨肆意妄为,它呜鸣着,狂舞着,从四面八方将人夹击。
一会儿的功夫,除了头和肩,曹学谦的其他部位已经湿透,一双鞋像是从溪水里淌过。
终于到了公交站台。
衣裤粘在身上,曹学谦纠结着要不要上公交车。
这么湿漉漉的,怕是要被车上的人嫌弃。
而且,青龙镇到象洋镇这么远,坐公交车得绕好长时间。
打的吧?
这么远路程,曹学谦有点不舍得花钱。
况且,这雨天里,的士车都忙不过来,难有空车。
正在纠结,曹学谦的电话响了。
是王达群打来的。
“喂,老王。”
“学谦,你在哪里呢?”
“我在你的地盘呢,正准备坐车回家。”
“真的吗,那你在哪个位置?”
曹学谦看了看四周,便把路名站台名告诉了王达群。
“那你离我家很近呢,到我这里来坐一下吧?”王达群邀请曹学谦。
“不了,我衣服都湿了,想回家换衣服了。”曹学谦推辞。
曹学谦说的是实情,但他心里其实还藏着另一个原因。
叶莲不喜欢曹学谦与王达群交往,但曹学谦却觉得交往还是要交往的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,愿赌服输,不可能因为一次生意失败而把责任推到朋友身上,去跟朋友断交。
但要去王达群家里,那还是算了。叶莲要是知道了,肯定是要生气的。
“那我送你回去吧,湿着衣服不好搭车的。”
“那好呀,正愁着怎么回家呢。”
……
王达群开车来到站台的时候,雨已经小下来了。
“学谦,上车。”王达群叫曹学谦。
曹学谦应声往副驾驶车门走去。
“哎呦!”曹学谦不由得轻呼。
曹学谦抬脚的时候,突然感觉左脚脚跟一阵疼痛。
“你怎么啦?”王达群看到曹学谦有异样,问。
曹学谦淡淡地说没事,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站久了引起的,并不怎么在意,以为过一下就会好了。
“你没事吧?”看着曹学谦上了车,王达群又问。
“刚才脚跟无缘无故有点疼,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“你来青龙干什么?”
“有个项目的一个细节需要与这里的一个工厂确认一下。他们厂里的车刚好都出去了,所以我就想自己回家算了。”
“你这几天怎么样?还有供应商找你的麻烦吗?”
“前两天还有人打我电话呢,昨天开始没怎么打电话来了。你呢?你应该比较麻烦一点。”
“别提了,我都要被他们的电话轰得炸了。有一个女老板的电话还吓人,扬言要死到我家里去,说不拿到钱绝不罢休!要不是你说不用躲的话,我都想把房子退了另外找房子住了。不过这两天好一些了,电话没那么厉害了。”
“我原本也是各种担心,后来我觉得我老婆的话还是不无道理,他们那些当老板的,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,哪有时间来专门催债?”
“还是你家叶总看问题能切中要害。”王达群说着竖起大拇指。
“我也挺迷的。平时看她像孩子一样娇弱无主见,什么都依赖我,可有时候关键时候吧,她就变得又刚又清醒。”曹学谦笑,有点自豪又有点爱溺。
“你现在怎么想?有没有重整旗鼓的想法?”王达群问。
“重整旗鼓?怎么重整旗鼓?”曹学谦不解。
“我看你的想法。第一次带你做生意让你亏本,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。如果你还心有不甘的话,我们可以从头再来一次。这一次找的人都不对,让我们吃了哑巴亏,下次要找到靠谱的合伙人才行。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的智商还不能成功了。”
这王达群真是能折腾。
别人说好了伤疤忘了疼,他这伤疤还没好呢,又蠢蠢欲动了。
“不了不了,你以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吗?这一次已经伤了我的元气了。我那十万元的债还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呢,不敢再轻举妄动了。”曹学谦连连摇头。
“哎呦!”脚跟又突然一阵刺疼,曹学谦忍不住轻叫出声。
上车以后,脚跟的疼痛其实一直没消失,曹学谦一直忍耐着。他本想着疼痛慢慢变好,没想到还有加重的趋势。
“你没事吧?你的脚还是疼?”王达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