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,这是什么眼光?”那丈夫在镜子面前瞧了瞧,没好气问话。
“不喜欢?”那妻子陪着小心。
“你这挑的什么衣服啊?真是的,这款式?这颜色?哪适合我了?我怎么喜欢?我本来没这么肥的,你看穿了这衣服,显得多肥啊?”
得,还怪上妻子了。
不领情不说,还埋怨上了。
叶莲有点为那妻子鸣不平,觉得她肯定会很伤心,以为她会掉头而走。
但是那妻子没有,反而唯唯诺诺地对丈夫说:“不喜欢是吧?不喜欢我再给你去挑。可能是这个码子偏小一点。”
叶莲算是服了。
她怎么可以这么好脾气?
得不到半点尊重和体贴,还一点都不在意?
叶莲真是很不理解。
要是曹学谦对她叶莲有一丁点的嫌弃与数落,她肯定会受不了,肯定就会抹着眼泪扭头离开。
每次她陪曹学谦买衣服的时候,她都只在后面跟着,跟累了,她就在店里找凳子坐着,看着曹学谦自己挑,自己试。
曹学谦每试一件出来,都会问她好不好看?
她也看不出个好赖来,就只管点头说好看。
曹学谦试多几件后,就问她哪一件好看?
她眼拙,也分不出呀,就在心里面石头剪刀布,用手随便一指,很没底气地说:“这件好看。”
然后,然后又怕把曹学谦带偏,赶紧加几句:“看你自己喜欢,你自己决定,你自己决定。”
曹学谦便会微微一笑。
其实他自己心里早有了主意,让叶莲参谋只不过是想让她参与他的买衣服过程……
……
“这一件吧?这一件应该偏宽松。”那妻子又挑了一件,问她丈夫。
那丈夫头也不抬,只说不行。
那妻子于是又继续挑,那丈夫又坐下来玩手机。
那妻子又连着挑了几件,但那丈夫还总是不耐烦地说“不好看”。
那妻子手里拿着最后挑的那件衣服,愣愣地站了一会,忽地大步冲到服装架前,把衣服往中间一挂,气呼呼地说:“爱买不买!”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那丈夫终于不玩手机了,抬起头来,讪讪地笑:“这娘们……”,然后也跟着下电梯走了……
叶莲看着,终于解气了。
哈哈!
那妻子也有不惯她丈夫的时候。
……
那对夫妻走了,店里面只剩下叶莲一个人。
刚才光顾着看戏,都没好好挑衣服,现在该收起心思认真挑一挑了。
看呀看,挑呀挑;
看衣服,看裤子。
衣服没看中的,裤子倒是看中了一条。
叶莲看中了一条乳白色休闲裤。
裤子清清爽爽,干干净净的,颜色、裤型都不错,她喜欢。
曹学谦家里有一条荔枝纹的牛皮皮带。
叶莲觉得曹学谦把这条乳白色休闲裤一穿,把那一条荔枝纹的牛皮皮带一系,肯定好看。
嗯,就这条裤子了。
反正其它她也不会选,只对这条裤子有点眼缘。
就是不知道谦喜不喜欢?裤子合不合适?
保险起见,叶莲就问了服务员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不可以拿回来换?得到了服务员“可以”的回答。
叶莲于是放下心,就付钱把那条裤子买了下来。
从男装店出来,再往左,是一家男鞋店。
曹学谦的鞋也是他自己买的。
叶莲从来没想过买双鞋送给曹学谦。
因为对于买男鞋,她更是一筹莫展。
像什么真皮,皮革,PU,她不会看;
正装的,休闲的,商务的,她不会辨。
她有时候会在心里想,如果这辈子她碰到的是一个不会自己置办行头的男人,那她该怎么办?
她自己买鞋子也是合穿就行。
如果要讲究一点的话,她就拉着曹学谦去帮她参谋。
曹学谦倒是很乐意帮她挑鞋子,从款式到材质再到做工,他都挑得很耐心很细心。
每当这时,叶莲就觉得自己是一只永远被呵护着的长不大的鸟。
……
回家的时候,叶莲经过一家玉器店。
叶莲心里一动,走了进去。
从店里出来,她手里多了一个小饰物——一个翡绿色的小玉佛。
曹学谦喜欢在脖子上挂一些小饰物。
叶莲想把这个小玉佛送给他。
叶莲觉得曹学谦刚经历过生意失败、脚跟疼痛,送这个小玉佛挺合适,能护佑他身体健康,一切顺利。
叶莲不信迷信,但她信心理暗示。
叶莲再一次往家里走去。
她一边走,一边盘算着一些事情:
明天中午做些什么菜?
明天晚上在哪里请客?
曹学谦本来是想一家人简单一点过生日,但他的那些朋友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他的生日了,都嚷嚷着要他请客。
请就请吧,毕竟老朋友们的一片惦挂,而且毕竟是三十岁大生,大家来贺一贺闹一闹也是好的。
叶莲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