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点菲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,觉得自己好可笑:傻子,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哟?你工作都还没稳实,还有心思想其它杂七杂八?
试用期都还没过呢,还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吧,争取在立金稳定下来,才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。
程点菲于是收好自己有点野的心思,专心忙自己别的事情。
阳光还是暖暖的,只是悄悄地往外移了移。
办公室又是那么安静,只听得纸张翻动的簌簌声或点击鼠标的哒哒声。
刚才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过,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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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验老公有很多种方式,不是非得卧病在床……
……
这几天叶莲不太好过。
她腰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,以前从来没有过。
叶莲思来想去,难道这个疼痛是由心病引起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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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莲的心病就是阳台后面的那栋越建越高的楼房了。
如今,那楼房又建高了一层,已经到了十三楼了。
周丹萍现在是郁闷极了,说每天看到外面的那堵墙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叶莲去周丹萍家里看过,好好的一个阳台,已经不能再叫“阳台”了,因为已经被外面楼房遮住了,阳光根本晒不进来了。
周丹萍是个有点小资情调的人,家里面洁净又雅致。
因为没上班,她就喜欢在家里阳台上泡茶喝,或者一个人,或者约上一两个好友。
现在呢?那阳台她都不想去了,有时候干脆把通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拉上窗帘,眼不见为净。
本来采光很好的客厅,只有从楼房夹缝的空隙里渗进来的微弱的光了。
而且,这还不是最糟糕的。
最糟糕的是,外面的楼房还没有停建的意思,还要继续往上建。
随着它越建越高,客厅里的采光将会越来越差,客厅将变得越来越黑。
叶莲知道,自己很快就要面临同样的境况了。
虽然她心里做了无数次祈祷,但很明显,上帝并没有听到,或者是听到了也不作理会。
曹学谦看叶莲老在担心阳台会被遮住,就安慰她,说既然那是无力改变的事情,就不要去想那么多,想多了无益。而且,我们住在十四楼,而熙雅园最高是十五楼,就算阳台后面的楼房建得再高,也会从熙雅园楼顶上漏点光进来的,比起他们低层的会好很多的。
叶莲知道曹学谦说的话很有道理,但她就是做不到不去想。
她就想,这是我们的家啊,天天月月年年要住在里面的,不是忍耐一天两天的事情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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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不知道是不是想这个事情想多了,前两天开始,后腰就莫名其妙疼痛起来。
最开始只是在左侧一处小点隐隐地有一点点的不适,叶莲也没在意。
但慢慢的,这一点点不适在左侧腰扩散变宽,并且还痛起来了。如果把左侧腰曲着,疼痛感稍好一点,但身躯立直的话,就痛得比较厉害了。
叶莲觉得好生奇怪,这没磕没碰的,怎么无端端就痛上了?
但叶莲还不认为这是病,可能就是身体的一个突发状况,没准过两天就没事了,就忍耐几天吧。
曹学谦劝叶莲去医院看看,叶莲不听,说这种痛怪怪的,去医院能看出个啥嘛。
但忍着忍着,腰就疼得越发厉害了。
开始还能忍着疼痛慢慢地出门,渐渐地就不能出门了,只能在家里轻轻,轻轻地走动了。
腰部的疼痛区域还从左侧腰扩散到整个后腰了。
叶莲觉得有一股气流在腰部各个部位流动,气流到哪里,疼痛就去到哪里。
还有一个感觉就是后腰的肌肉不是肌肉,而全部都是一些疼痛分子组成的疼痛群。不能动,也不能触碰。
曹学谦说这不行,必须要去医院看医生。
叶莲也是实在痛,就同意去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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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学谦特地请了周六的半天假,这也让叶莲心疼。
曹学谦就说你都疼成这样了,还心疼那半天工资?
曹学谦搀着叶莲的一只胳膊,蓝杉很懂事地搀着叶莲的另一只胳膊,小心翼翼地护着叶莲去医院。
一路上叶莲不敢打车,说她太痛了上不了车,而且就算上了车,那车开动起来的那种震动也会让她痛得受不了的。
而且,熙雅园楼下也不容易打到车。
叶莲就只能由曹学谦和蓝杉架着,万分痛苦地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动。
曹学谦一看这样不行呀,这速度,猴年马月才能到医院呀?
曹学谦想了想,拿起手机打林树深的电话,问他在哪儿呢?能不能过来送姐姐去一下医院?
林树深接到电话时刚好在附近,一听说姐姐生病了,就顾不上拉客了,就说他马上到。
叶莲强忍着疼痛,在曹学谦和蓝杉的帮助下上了林树深的三轮车。曹学谦再三叮嘱林树深,一定要慢慢开,要绕开坑,绕开不平的路面,绕开减速带……总之,要万分平稳,不要有一点震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