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莲急了,再次大声问:“你们做的防盗窗有没有往外面飘?”
有一个男子也许有点不忍心继续装聋作哑,抬头看了叶莲一眼,说:“我们也不知道。我们莫老板只是要我们过来安装。”
他们也不知道?那谁知道?
叶莲看着那两条粗粗的绳子在一层楼一层楼地往下落,心里是越来越着急。
怎么办?
叶莲想着立刻跑到楼下去看个究竟。
但麻烦的是,从这阳台看下去,距离看起来很近,但实际上走过去还是很麻烦的。
首先,叶莲要坐电梯从十四楼下到一楼,而出电梯的位置是靠近街面的,并不是靠近阳台。
而且,下到一楼后并没有路直接穿到后面阳台去,而是要沿着街面往下坡方向走,要走个四五百米,再进一个小门,然后才能绕到后面阳台去。
这样一折腾,恐怕啥都来不及了。
看来还是只能在阳台上守着,以不变应万变了。
那两条粗绳已经落到了地面上。叶莲看到地面上的工人接过绳子,把绳子绑在防盗窗上。
叶莲瞪大了眼睛看,还是不能确定那防盗窗到底有没有往外飘。
防盗窗绑好后,下面的人仰着头打了个手势,对面阳台的两个人就开始往上拉。
刚才松松软软的两条绳子立刻绷得直直的。
叶莲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看。
那防盗窗在慢慢地往上升,渐渐地高出了灌木丛。
那防盗窗分明有着宽宽的边沿!那不很明显就是往外飘了吗?
不行不行!不能让他们装这样的防盗窗!
“停下!停下!”叶莲冲着对面叫道:“你们这防盗窗分明就是飘出来的,你们不能安装!你们要重新做!”
对面阳台那两个男子只是抬头瞄了瞄叶莲,但他们忙着的手却没有停歇。
“你们听到没有?!”叶莲拼力大吼:“你们赶紧停下来!现在重新做还来得及的呀!等装好了再重新做就很麻烦了!”
有个男子可能觉得叶莲的话有点道理,拉绳的手停了下来,对另一个男子说:“要不我们还是先问问莫老板吧?”
另一个男子犹豫了一下,也同意了。
于是两个人不再用力往上拉,而是把那防盗窗慢慢地放了下去。
下面的人抬头往上面望,可能很疑惑为什么这防盗窗又放下来了?
叶莲暂时松了一口气,她希望事情能就此出现转机。
那两个男子把绳子绑在水管上,离开了阳台,进到屋里去了。
他们会去哪里呢?是不是找房主去了?
毕竟他们两个只是过来安装的,做不得主,到底怎么样决定还得问过房主。
叶莲不敢离开,依旧在阳台上守着。
过了一会儿,那一对夫妻又出现了。
他们看了一眼叶莲,脸上分明显着愠怒。
叶莲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,感觉到那夫妻逼面而来的不满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叶莲想把自己的想法再客气地,诚恳地跟他们重复一遍,
但那夫妻很明显不耐烦听。
那丈夫就当叶莲不存在,指挥着那两个工人:“拉!把防盗窗拉上来!”
那两个工人听得命令,立即解开绑在水管上的绳子,又开始把防盗窗往上拉。
这是没得商量了?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装这往外飘的防盗窗了?
不行,万万不能让他们安装成功!
叶莲瞬间化身成一个战士!
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她,也顾不得形象了,扯开嗓子不停地叫,不停地喊,企图阻止他们安装防盗窗。
可是有什么用呢?
那夫妻根本不为所动,把叶莲的叫喊置之不理。
那防盗窗像一个巨大的“蜘蛛”,在一层楼一层楼地越爬越高。叶莲已能很清楚地看到那防盗窗了。那防盗窗不仅是往外飘的,而且飘出来很多,足有五十公分宽!
如果叶莲不能成功阻止,不仅是对面的阳台,对面的另外两个与叶莲家相邻的房间,也会装上这样的防盗窗!
怎么办?
光靠两片嘴皮和加倍放大的嗓门已经起不了作用了。
叶莲恨不得自己的双臂能像橡胶人一样突地伸长,把绳子从那两个工人手里夺过来,然后再把防盗窗放下去。
但自己毕竟不是橡胶人,根本够不到对面的阳台。
怎样才能够到对方的阳台?
晾衣杆!
上次就是用晾衣杆把一个垃圾袋从对面的脚手架上挑起来的。
叶莲扫视一下自家的阳台,看到那根晾衣杆倚靠在洗衣机后面的角落里。
晾衣杆能增加长度,但不能自主活动,不能把绳子夺过来。
不管了!总好过手里什么都没有!
叶莲抓起那根晾衣杆,就像一个战士握了一把钢枪!
拼了!誓死扞卫我的阳台!
叶莲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汩汩地沸腾!
这可恶的天琴阁啊!
你挡了我的山色和湖光!你挡了我的视野与梦想!你挡了我的太阳及光亮!只留给了我这样一线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