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,林树深通过后视镜看后面,看到有人走下公交站台,上了那辆黑色的杰达车。
林树深开着三轮车快速离开象洋大道,隐隐地害怕那辆黑色的杰达车追上来。
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等林树深离开象洋镇的主干道,进入到村公路的时候,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面看了看。直到确认没那辆黑色的杰达车的影子,他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跟象洋镇中心的街道比,村公路上的车就少了很多。
林树深一边开车,一边想着那辆黑色的杰达车。
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那辆黑色的杰达车。
似乎连着几天,他都有见那辆黑色的杰达车。
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,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同一辆车,因为看不到车牌。
这车好像是这几天突然出现的,好像也在拉客。
林树深就觉得那从车上下来的人的面相有点凶戾,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远远地。
最开始见到这车的时候,林树深心里并不在意。但这连着几天见得多了,他心里就很是好奇。
这车是不是有什么来路?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很不友好的感觉?
林树深把两个乘客送到友家商场,又进到商场去看叶芦,发现叶芦不在,只看到面包房两个上晚班的工人。
林树深才想起来叶芦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。
林树深出了友家商场,时间已经是八点多。
他上了三轮车,开了车又往象洋镇去兜客。
到了镇中心,时间已经不早,乘车的人慢慢地少了。
林树深找好目的地停车等客人的时候,都要留意一下前后有没有那辆黑色的杰达车。
林树深又拉了两趟短距离的客人后,就决定收工了。
累了一天了,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拉不动了,再拉就会容易出安全问题了。
他那只唯一的跟着他“打江山”的手,已是非常疲惫了,也该放松放松,休息休息了。
林树深开着车慢慢悠悠地回家。
经过明田路,上了坡,来到象鼻山公园路段,林树深看到公园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。
这辆三轮车林树深认识,是一个外号叫麻子的人的车。
麻子从事三轮车拉车也好几年了,跟林树深很早就认识了,两个人比较要好。
林树深见到麻子,他便又掉头折回来,也把车靠边停在象鼻山公园门口。
晚上的象鼻山公园门口很热闹,有爬山的,有跳广场舞的,有遛狗的,有溜娃的……
麻子没在三轮车上,林树深找了找,发现他坐在一个台阶上。
“麻子。”林树深走到麻子跟前,叫道。
麻子抬头:“林子,是你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?不回家吗?”林树深问。
麻子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的指间夹了一支烟,送进嘴里,吐出一口白雾来:“累了一天,到这里吸根烟。”
昏暗的灯光中,可看到麻子的脸上确有很多疙疙瘩瘩。
“嫂子不让你在家里吸烟?”林树深笑道。
“臭婆娘就是名堂多。”麻子不满地数落。
“嫂子也是为你好。”林树深宽慰道。
“她懂什么?累一天,抽根烟,就像是活神仙,疲惫就扫去了一大半。天天这么辛苦,如果烟都不能抽,那还有什么意思?”
麻子说完,又吸了一口烟,然后幽幽地吐出一口白雾来。
他吸烟的时候,香烟的火光闪灭间,映现出其余三个手指头的残缺,显得有点怪异。
林树深笑了笑。他对麻子这只只有两个手指头的手已是习以为常。
麻子拿出烟盒,问林树深:“你要不要来一根?”
林树深摆手:“不要,你知道我不吸烟。”
麻子也不勉强,收回烟盒,问:“今天生意还好吧?”
“今天周末,生意自然是好一点。”林树深说道。
麻子的心情似乎也不错,笑道:“我今天也还行,所以奖励自己一根香烟。”
林树深突然想起那辆黑色的杰达。
“麻子兄,你今天有看到一辆黑色的杰达车吗?没有牌的,好像也是在拉客的?”林树深问。
“看到了。无牌。”
“我怎么感觉那车有点神秘?黑玻璃,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。”林树深没好意思说自己还有点害怕。
“碰到这种车,最好就离得远一点。”麻子提醒道。
“为什么?”林树深奇怪地问。
“我也说不好。我也只是听说。反正我们小心一点没错。”
“你听说?你听说了什么了?”林树深又问。
“有人说,这无牌车是从缅城过来的。
“前两年,这种车在缅城当道,在当地臭名昭着,使那里的人民怨声载道。
“当地政府迫于形势,痛下决心,对其严加惩治,使其在缅城变成过街老鼠,再也无法横行霸道。”
“不是吧?”林树深面露忧色:“那些车真是从缅城过来的?”
麻子又吸了一口烟,说道:“现在还不好断定。现在只有一辆或者两辆。如果真是缅城过来的,至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