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上场打比赛的缘故。因为连他自己喝水的频率都下降了,顺手接水这种事变成了别人。
宋狄比赛的前一天晚上,还是跑到了宋延铭房间里洗澡。
宋延铭对这事儿已经挺习惯了,看都没看他,仍旧埋头做自己的战术规划。
直到宋狄出来,他闻着一股熟悉的味道,看见他两手空空,才问道:“今天没带你自己的东西过来?”
“忘了,喊你又没人应,总不能光着出来吧,就直接用你的了。”宋狄抱着膀子搓了搓,“沐浴露也太难洗了,滑溜溜的,我果然还是喜欢用香皂。”
“还嫌弃上了是吧。”宋延铭没好气地说,“滚回去用你香皂再洗一次呗。”
“再洗一次不至于,沾点教练的味道,明天保佑我。”宋狄粲然一笑。
沾点……
教练的味道?
宋延铭愣了好几秒才平复刚才突然烧得滚烫的心脏,刚才宋狄那句话无异于一碗水朝烙铁上泼,噼里啪啦到处溅水花。
“求人不如求己,明天注意点对面开野路线,你对面的打野经验比较丰富,滚起雪球来速度很快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还有下路肯定要吃紧,明天我会让你选偏支援型的打野试一局,最好能帮着下路打反手。”
“知道了,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?”宋狄站在门口问。
宋延铭想了一会儿,摇摇头:“暂时没了,先这样吧,明天好好发挥。”
“得嘞。”宋狄轻轻吹了一声口哨,但依然没有开门离开的意思,反而静静地盯着他看。
二人对视,灯光大亮,宋延铭能够完完全全看清宋狄脸上的表情,但他却始终觉得有浓雾遮在他脸上。
“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宋狄喉结动了动,换了个姿势靠在门边,“不问影响我发挥。”
宋延铭把捏在手里的笔放下:“那就问。”
宋狄:“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老盯着我?”
??!!
宋延铭直接给呛了一下,全身的血都开始往脸上涌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不是么?”宋狄给他扒拉着手指头数,“开个会也盯我,吃个饭也盯我,出去打个球你也盯我。什么动机啊,教练?”
总不能幼稚地跟他扯什么‘如果不是你盯着我,我怎么会盯你’之类的屁话吧。
宋延铭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,想了个含糊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,他说:“监测选手状态而已,怎么了,被人看着不舒服?”
宋狄没说话,只是很努力地盯着他的脸。
宋延铭又开始“说教”:“如果一个人的目光你都适应不了,走上比赛台,场下那么多观众盯着你,那么多场外因素,你是不是连开局应该开哪个野都不知道了?”
“行,我懂了。”宋狄一脸我就看你死鸭子嘴硬的表情,“如果我下场比赛赢了,和我去一个地方成不成?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当然是没有成年人陪同,未成年人不允许进去的地方。”宋狄一挑眉,嗤笑了一声,“放心吧,好地方。”
撂下这句话,他就走了,宋延铭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小伙子还他妈挺有个性。”他摇摇头。
……
宋狄算是比较罕见的大心脏选手,即使时间推移到今天,在面对一些决策失误的时候,他也不会过分苛责自己,一场归一场,不会有低迷状态的持续。
和宋延铭当晚“说教”的完全不同,他既没有被场外因素影响,也没有初次上场的那种紧张和茫然,三场比赛下来凶如一匹野马。
当论坛讨论宋狄的帖子被顶到热度第一的时候,这个少年还把他的教练堵在后台的厕所角落,带着少年特有的心性与口气问道:“今晚就去,行不行?”
宋延铭紧贴着墙壁,尽量避免和他产生太紧密的肢体接触。
尽管他俩单独以这样姿势待在角落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很不寻常。
尽管宋狄口中的那个需要成年人陪同进入的地方,像一个黑洞一般吸引着宋延铭的注意力,折磨得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。
但人总会假把式地装那么一下。
“不行,晚上还要回去开复盘会。”他咽了一口口水,没来由地口干舌燥,但依然冷着脸拒绝了他。
“回去都几点了,还开复盘会呢。”宋狄一把抓住他的手背,“总之你得和我去的,不是今天就是下次。”
“那就下次。”
“下次还有下次的事。”宋狄不依不饶,硬拉着他往外走。
说来也奇怪,俩人身高差也不大,宋狄还在长个子,实际上还没他高,但他就是这样被宋狄拉走了。
直到他们站在那家知名的“紫寰”门前时,宋延铭才知道他口中的需要成年人陪同是什么意思。
这是一家酒吧,市上知名的gay吧。
他俩第一次见面的酒吧。
宋延铭的身体僵住了。
“怎么样?这地方眼不眼熟?”宋狄故意问。
宋延铭把脑子里千种猜测强行压下去,实话实说:“倒也不是很熟。”
“巧了,我也是。”宋狄说,“我只来过这里一次。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