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送给孟星惟的山楂丸子,她就觉得肉疼,“哼!白瞎了我的丸子,一点也不会为两地分居的夫妻着想!多影响夫妻感情!”
自从两人成亲后一直是聚少离多,好不容易在京城里安顿下来,没想到几天后又得劳燕分飞!
也不知道孟季是不是候鸟属性,不是飞这里就是去那里!
一想起孟季要去西北,她就觉得心慌意乱的。
她在前面走,小晴好在后面跟,两人在园子里漫无目的转了一会儿,没成想竟然来到厨房附近。
田园园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。忽然厨房那边的院子里传来女人们说话的声音,不知谁说了什么,又是一阵哄笑,很是热闹!
她心里本来很难过,但听到前面这么热闹脚下一转便过去看看。
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大大小小的背篓,上面用粗布盖着,看不到里面有什么。刘厨娘、马娘子、海娘子以及不合群的禾娘,她们四人正在整理这些背篓,手里干着活,嘴里聊着天,说说笑笑的很是融洽。
田园园见她们四人脸上个个带着笑,心头的阴翳也散了些,笑问:“这都是买的什么呀?包的这么严实?”
她的话音一落,四人起身见礼:“少夫人安!”
“少夫人您怎么来了,这大冷天的!”海娘子擦了擦手笑着说:“这些是侯爷以前属下送的年礼,原是年前送的,说是商船有事给耽搁了,今早上才送来的!我们几个看看里头有什么坏的,臭的,提前捡出来。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出来散散心。你们忙吧,我回去了!”
田园园见她一来,几人有些不自在,便说了一句就回去了。
今天的太阳像是蒙了层雾气,一整日的空气又湿又冷,贴在人身上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烦恼。
下午午饭后,孟季从同僚府里回来。一进落樱园,便看到田园园站在樱桃树下,仰着头看树杈上的鸟窝。
“看什么呢?”孟季走到她身边,也抬头望去。
鸟窝里空无一鸟,只有几根被遗弃的绒羽在寒风里颤抖。
田园园侧头看他,叹息道:“候鸟南飞来年归,人去又何时回呢?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西北的事情呢?”
孟季低头看她,温声问:“你已经知道了?”
“嗯,叔父说的。”
他伸手抓住田园园的手,十指相扣,掌心相对,彼此的温度从掌心里传递给对方。
“我原打算这两日告知你,没想到叔父先告诉了你,你知道也好。”孟季望着樱桃树上的鸟窝,淡然一笑:“我是虽是候鸟,终有回来的时候!”
田园园也笑了,侧头看他,还看他下巴上熟透的火痘,“等我把孩子生下后,我们娘俩也去西北,去三河城。离你也近些,你若是想我们了,便过来看看。如何?”
“不如何,你是否还想着高瞻呢!”他有点不高兴了。
“讨厌!”她捏着拳头擂了他一下,冷笑一下:“我都如此了,哪里还有人惦记啊!除了他眼瞎!”
孟季抓住她的手,很认真的说道:“丑妻家中宝!”
“……呵!谢谢你啊!”田园园没有灵魂的道谢着,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痘子上,好想挤!
“我母亲的的嫁妆,我是拿不回来了!”孟季松开手,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递到田园园的面前。
她打开纸,上面写着孟华硕为了抵债将两间商铺和两个庄子给了债主,两相不欠等等,白纸黑字,下面还有官府的印鉴。
“那两间商铺和庄子被他拿去抵债,还是从官府手里过了户的,已是拿不回来了。另外一间商铺被族人转手卖了三次,易主三次也是无据可追。”
他说的淡然,但眼神无奈而悲伤。原以为能将亡母的嫁妆都收回来,没想到确是物是人非,事与愿违。
田园园抓住他的手,安慰道:“那咱们还收回一间商铺和两个庄子呢!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!再说你还有俸禄呢,二千多两呢!足够我们娘俩衣食无忧的!”
孟季心里顿时宽慰了些,正要说些什么,被田园园打断。
她说:“虽然成亲许久都没见过你的俸禄,但是一想未来有这么多银子我还是挺激动的!”
话是这么说没错,不知道为啥孟季生出几分惭愧之心。
“你说,你们俸禄什么时候才能发呀!”田园园叹了一口气,抱怨道:“夏生花给我说过,当年定国后皇帝可是赏了他们家两座皇庄呢,平时吃粮食和蔬菜都不用花钱!怎么你叔侄俩劳苦功高的,怎么一个庄子都没有啊?”
孟季不知该怎么回答,只好摸了摸鼻子缓解自己的尴尬。
田园园见他不说话,眼神一转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:“夏生花还说了,说当时有人不要皇庄要银子!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子?”
孟小傻子反应过来,看来她知道了,想了一下把责任都推到叔父身上,“是叔父不让要的!”
“就当时朝廷的穷酸样能给你们多少银子啊!”
田园园不理解,皇庄不好吗?有田有地吃喝不愁还能继承,比那花了就没的银子可保值多了!
孟季咳了一下,也将手揣进了袖子里,“一万五千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