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泪滚落腮边,哽咽着:“他,他喜欢你…我不怪你…”
“……呜呜!”强忍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,田园园痛彻心扉,她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。
伤心人遇到伤心人,唯有眼泪,才能一解心中痛楚。
陈老九看着二人哭泣,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良久,二人慢慢平复心情,安静下来。田园园掏出手帕擦掉眼泪,吸了吸鼻子道:“你已经长大,心意已决,我不好强迫你!”心里打算去趟钱满仓家里一趟,看在二人狼狈为奸的交情上让他看拂看拂高远。至少他在三河还是有几分薄面的!
陈老九见二人情绪稳定下来,便转移话题:“后天是个下葬的好日子,你后院的人也该让他入土为安了。”后院之人指的是玉楼。
眼下城门虽然封禁,可是安葬之事却不约束!
世事无常,柳如玉、玉楼和高瞻,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死于非命?生老病死乃是常事,人终究一死,不过早晚。然,比起垂垂老矣,年纪轻轻而亡更令人痛惜!死者已去,生者还得向前!
田园园舒了一口长气,故作轻松地说道:“别忘了给他弄上一副上好的棺木,要最好的!”
陈老九打趣道:“要最好的?你有银子吗?”
玉楼可是给了一张藏宝图,六座银矿的地址,就冲这个也值最好的棺椁!
“有!我要金丝楠木的!”田园园记得盗墓里金丝楠木做的棺材最好,防潮防虫千年不腐,说不定以后还能流芳百世呢!
玉楼:咋地,你要盗墓啊!
陈老九白了她一眼,又恢复往日的尖酸刻薄:“金丝楠木?!你想谋逆可别拉上我!只有天皇贵胄才能使用金丝楠木的棺椁!你脑袋不想要了!”
“好吧,等级够森严的!那,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椁得多少钱?”田园园对这种传说的木头还是很好奇的。
“最下等也需上万两,而上等的则是有市无价!”
“乖乖,我为我的无知道歉,你选口差不多的吧!”
陈老九应下,随后便回去制作棺材,而高远打起哈欠回去睡觉去了,田园园推开后墙的窗户,看着后院光秃秃的土地发呆。
翌日一早,田园园和高远一起去了钱满仓的家中,带他去也是拜拜山门,待日后真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也好知道门朝哪里开。
芃芃交给了海纳,别看他五大三粗的,带起孩子却意外的细心。大壮从二个月到两岁期间,大多数只有田园园带着,而芃芃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,光是干爹和亲爹就有四个,如今又来了海纳,满眼放光的样子,一看又是个女儿奴。
一进钱府,二人就被管家热情的迎到书房里,又嘱咐小厮上茶上点心。没多久,钱满仓就来了,一见到田园园完好无损,差点老泪纵横,他的摇钱树没有事,真是不幸中的万幸!
“你没事就好,快尝尝我府上的马蹄米糕!”钱满仓把自己手边的糕点端到田园园旁边的桌子上,笑道:“听闻清明后就开城了,我准备去趟嘉州进些那里的米粉,这马蹄米糕就是用嘉州米粉和马蹄做的,快尝尝!”
盘子里的马蹄糕,糕饼米白,透着微黄,还能闻到马蹄的清香味,田园园和高远一人拿了一块,入口绵软,甜而不腻,确实好吃。
她吃了两口,夸赞道:“不错,这米糕里不但有大米的清香还有马蹄的清甜,好吃!”
钱满仓得意不已:“这是我家娘子做的。我准备采买些放到粮行,当作点心专用米粉来卖可行?”
“自然可以!这也是卖货的噱头,你倒是会做生意!”
钱满仓哈哈一笑,踌躇满志:“不是我会做生意,而是你给我的启发极大!我这次不仅要进南方的米粉,还准备在开源县开间新粮行!我儿才子之名已经在那里传开。假以时日西北十五城一百多个县,我钱氏粮行遍地开花!”
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生意人,有眼界、有野心、还有一点运气,而田园园就是他的命中贵人!
眼下命中贵人有事相求:“清明过后,我要回京了……”
刚才还信心满满的人瞬间变成了被抛弃的小媳妇,惊讶不已:“你怎么走了?你走了?我怎么办!”说完,扭着胖胖的身体从书桌后面走过来,也不知是他又胖了,还是缝隙太窄,愣是把黄花梨做的桌子挤开。然后,一把拉住田园园的胳膊,着急道:“你可不能走啊!你走了我可活不下去!”说完,还摇了两下!
高远嘴里塞着米糕,吃惊地看着焦急的钱满仓。以往见到他时,哪次不是端着一副大老爷的神色,哪能想到这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还有这副小女儿做派,实属难得!百年一遇!今日真是大开眼界!
话说,你二百斤的大身板就这样摇着园园姐的胳膊,不怕把她胳膊给摇断?!
“断啦!我胳膊要断啦!快放手!”田园园被他摇的身飘肉抖,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!
钱满仓的额头冒出细密汗珠,一手抓着田园园的胳膊不松,另外一只手从衣襟里掏出手帕擦掉汗珠,“你,你走啦。我可咋办呀!”
田园园伸手一指高远,“他是我弟弟,以后你找他就行,答应你的诗词我都会寄给他!我这一走,我弟弟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