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来到门口时,看到对面站着个素衣女子,正是那日告示牌前的女子,那日她与田园园约好今日来此处试工。
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众人,和光鲜亮丽的三人相比,自己衣裙上补丁摞补丁,极是寒酸,不安的捏着手指。
“她是?”青娘也看到女子,疑惑地看了一眼田园园。
她笑道:“也是过来面试的女工。”随后向那女子招招手。
那女子踌躇一下,很快的走过来,向三人行礼。
田园园笑道:“你来了。不过我们的规矩是要先试工,看看你的手艺如何,可行?”
女子红着脸点点头,同她们进入宅院。昨日买布时买十送一,正巧多送一匹布,青娘给那女子又拿了一包针线,交待几句后,让小红送那女子出门。
那女子见三人眼神温和,无一轻视之意,顿时心生感动,再次向三人行礼后,抱着布匹随小红出门。
待她离开后,青娘拉了一把田园园:“她是不是不会说话?”
“嗯,不会说话。咋啦?”
“也没什么,只是日后怕不好交流。”
田园园微微一笑:“咱就图她个手艺,不会说话有何妨碍。”
青娘搀着她胳膊,笑道:“说的也是。”
说话间,木器行的伙计已经将家具全部卸下来,摆放到合适的位置。随后,三人清点完家具便回府去了。
秦王府。
周廷祎随意扫了两眼手上的信,便扔给月黑,眉头紧皱,不悦道:“以后她的信不必呈报!这孟长辉也不知怎么调教的,一手破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!”
“是!”随后月黑按照之前的折印将信折好,塞进信封。
忽尔,门外传来女子清脆的质问:“谁难登大雅之堂?”下一秒,一个珠圆玉润、绿鬓华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。
周廷祎脸上露出厌恶,竟然连掩饰都不掩饰,继而挥挥手,讥讽一笑:“你儿子真的死了吗?不过短短十来日,你胃口倒是好!美衣华服,本王竟然看不出你有半点伤心之色。”
月黑拱手离开,书房便只剩下面和心不和的夫妻俩。
王舜华冷冷一笑:“他难道不也是你儿子?你的伤心,臣妾亦不曾见,不过半斤八两而已!”
“你来做什么?”周廷祎半靠着椅背,不欲与她多说,冷冷地看着眼前形同陌路的妻子。
自从双胞胎先后死亡后,二人的关系降到冰点,若不是老臣势大,周氏暂时不能抗衡,想必早已经把这贱人送进大理寺!
王舜华亦是对他冷眼相待,可如今双胞胎夭折,没有子嗣傍身的她自然多受冷待,境遇与以往是一落千丈。因为此事,她不但饱受娘家责难,更被祖父三令五申让她早日再怀上皇孙,再续王家风光。
然而,二人房事本来就少,自前年年末有了身孕后,再无肌肤之亲,宁愿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!如今周廷祎对她厌恶至极,如何再肯碰她!
前两日母亲与姊妹过府探望,母亲知道她困局后心生一计,便是让她扶养那个贱婢之子,周一臻!
若是要保住秦王妃之位,王舜华必须有自己的子嗣,无母,年纪又小的周一臻自然是上上之选!
“王爷,臣妾今日来是有事相求!”王舜华撩起华美的裙摆端端正正的跪下,然而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生不出任何卑躬屈膝之意,眼神冷冷注视地书桌后的男人。
周廷祎嗤笑:“你这是求人态度吗?我倒是觉得若是你手上有刀,恨不得要捅死本王!”
王舜华寒声道:“王爷说笑。臣妾先后失子,痛不欲生,言行无状还请王爷宽恕!”言落,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。
周廷祎不吃她这一套,见之生厌,神色冰冷:“好一个失子之痛!我儿死去四五天你还抱着进宫面圣,这时你的慈母之心呢?我两个儿子因你一意孤行先后夭折,你的慈母之心呢?你何德何能称之为母亲!今日你的来意本王明白,不过抚养一臻的事,你想都别想!蛇蝎心肠,指不定哪一日我儿一臻死在你手上!这辈子你都别想有本王的子嗣!”
当他说道孩儿死亡四五时,王舜华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,她不知道王爷如何得知,更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,明明御医已经被灭口………
慌乱只在一刹那,王舜华再次恢复刚才的冰冷,毫不示弱与他对视:“王爷,臣妾是你的正妃,一臻的嫡母,抚养庶子乃是天经地义,谁也越不过祖宗宗法!”
周廷祎冷笑:“你这是再威胁本王?”
“臣妾不敢!臣妾不过是就事论事!若您执意如此,言官也只会弹劾您!”
只要王舜华还是秦王正妃,只要她要,于情于理周一臻只能由她,秦王妃抚养!什么小孟夫人,不过是个跳梁小丑!那日她与周余氏作套,想要除掉此人,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识破圈套留下一手,顺道还把二人掀个底朝天!
一个夯妇,如此阴险狡诈实乃出乎意料!
这时,月黑出现,连看都不看王舜华,走进王爷,耳语一番,便快步离开。
周廷祎脸色稍缓,站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王爷!”王舜华转过头,发髻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两下,杏目含怒:“你去做